「這,這樣的話」
「習慣了就好了哦,對我們來說都一樣呢。跟現在一樣男女被分配到同室的例子並不是沒有。我覺得這次也隻是剛好讓我們碰上而已。
……而且,這個房間被分配給了我們的話,你的權利和我是一樣的,平等。
明知如此還問我自己可不可以呆在這裏這種問題,跟問我要不要走是同義的哦?我可不想走哦。所以你也可以呆在這裏。」
然後,
「眼前的空間請自由使用。我在裏麵。還有我想用下麵的床,可以麼?」
被加以詢問,東回答不上來。一時無語,是現在實際發生的事。
……對此,不報以疑問嗎。
總有的事情,她這樣說了。過著輪椅生活的少女。她所說的“總有的”跟這邊的“總有的”是不同的。就在思考著其中意義的時候,伊蓮兒傾了下頭。
「……嘛啊,到底是顧慮著什麼還是搞錯了什麼,總之這是教導院決定的吧?總有的事情哦。
我因為習慣了所以沒什麼問題,你那邊才是沒問題嗎?跟我同一個房間什麼的。」
「我這邊才是?」
如此自言自語著,想到了男女有別這回事。所以,東用同樣的詞回問道。
「你那邊才是,真的,跟男的在一個房間沒問題嗎?」
「……我說啊,你沒明白我說的意思呢。——嘛啊算了。那個啊,東,你如果真的覺得男女不可以同居的話,為什麼會站在這裏?
聽到了伊蓮兒的聲音。
「實際上,這就跟讓身體給醫生檢查同個程度而已哦。然後在因什麼差錯而引起犯罪這層意義上,無論是醫生還是男生都沒什麼分別,而且我覺得你也不是那種人」
「為什麼——」
那個啊,伊蓮兒如此說道。
「你剛才出去幹了什麼,我大致上都明白啊。
因為了解到男女共一室的意義而跑去抗議,卻因為自己是個老實疙瘩而被說的無法還口,但是因為自己是個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的正經人所以隻能站在門前吧?
沒什麼問題了嘛。既然知道你是這種人,那應該知道互相之間的緊張感能消失的話以後就沒什麼問題了。所以……,首先我想跟你做一個約定,可以麼?」
「約定?」
「恩恩。——不要互相幹涉對方的私生活。比如說我是個板上釘釘的舊派,你是神道吧?包含此在內,……對了,極端點說,就算你帶女人到這裏我也不會說什麼哦」
「不,不會做那種事啦」
「啊啦,“不會做”也就是說,“能做”卻不做是吧?」
被這樣說了後,東臉上一陣發燙。不是,之類,那個,之類的單詞無意義地從口中說出,對此伊蓮兒忽然眯起眼睛,輕聲笑著揮手。
「不好意思,開個玩笑啦。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個正經人啦」
「所以才取笑我嗎?」
「不對哦。隻是在了解的基礎上想確認你有多正經而已。做了多餘的事情,不好意思」
那個啊,伊蓮兒再次說道。
「我上課基本上都是用大家的筆記本自己上的,跟在家上課一樣。還有吃飯和洗澡都是選擇空閑的時間,不會被他人幹擾。因為都是選跟別人不同的時間行動的。」
「需,需要幫助嗎?」
「哎?」
對方睜大眼睛如此回問著,東感覺自己是反射性地說出剛才的台詞。
所以,感覺著自己內心的焦慮,
「那個,比如輪椅的移動之類……」
感覺自己說了多餘的話,東的聲音變小了。
對此伊蓮兒隻是緩緩地眯上睜大的眼睛,苦笑著。
「並不是為了這樣才同室的吧」
被如此說明了。然後伊蓮兒環視了下房間,
「聽著?我們現在在一起,如果並不是因為手滑或者搞錯了的話,——是因為我們被信用了哦?
從你的角度來看可能會覺得是因為手滑了或者是搞錯了,但從我的角度來看不僅是能讓我消除獨占浪費房間的罪惡感,也是把我好好地作為一個人類對等地對待的,值得感激的證明哦」
她的話,讓東骨鯁在喉。
……作為一個人類對等地……嗎。
輪椅少女所期望的對等,是什麼。
……那是,跟其他人一樣地,迎接同室的舍友——。
無論誰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到。對那麼普通的事情,說了值得感謝。
「————」
東思考著自己的事情。被封印了力量,還俗,變得能夠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
但卻從沒抱過一絲感恩之心。
並非一定得這麼想,因為自己和伊蓮兒的立場並不同。不過,
東是這麼想的。她與自己的日常生活,對各自來說各種事情的分量都是不同的吧。
然後是現在,伊蓮兒說了,讓自己不要在意對方的腳。
還說了跟男生的同居,隻要習慣了就沒問題。盡管之前也有前例。
這也是一種逞強的表現,東是這麼想的。有時也有為了不讓他人操心,裝成沒事的樣子,說著沒問題這種話吧。所以,
「那麼,你也要跟我做一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