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一碗接一碗喝，不多時就醉倒在桌子上，黑牛趴在桌子上哼哼，嘴裏想喝酒，手卻無力再把酒碗端起。
看到黑牛醉倒，方正和方圓方角互相看了看，三個人笑。
“大哥，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裏等機會，不如讓人通知師傅，派人來救我們。”方圓喝著酒道。
方正擺擺手，方正把酒碗放下一聲歎息。
“不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驚動師傅，我們劫取貢品失敗，本來就沒麵子，現在被抓了還要人來搭救，若是這樣，將來我們回到方家寨必然被那方紅取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驚動師傅。”方正搖著頭，方正認為絕不能現在就讓人來搭救。
方角喝口酒笑。
“我說大哥，我們銀子沒少使，可衙門好像一點都不鬆動，如果真的到押赴刑場沒人來救，我們就慘了。”方角一臉的醉像，他不像方正和方圓那麼清醒。
方正放下酒碗，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眉心處的刀疤，他嘴角卷起笑容。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衙門把我們關在這裏，不審不判，他們想幹什麼，你們想過沒有。”方正很得意的把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裏，嘎嘣嘎嘣的嚼著。
方角搖頭，方角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方圓小口喝酒，細細思量。
“大哥，莫非真的要把我們做死勞工派去挖運河。”方圓看著方正，他等待著自己的判斷。
方正點點頭。
“所以說不要動不動就請師傅來搭救，機會有的是，我們能靠自己還是靠自己，這樣回去也不丟麵子。”方正端起酒碗喝酒，他眉心處的刀疤顯示出一股子倔強。
方圓點點頭，他看到旁邊昏睡的黑牛打呼嚕，憂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鬆的微笑。
“也是，加上這黑牛大哥，想我們逃出去不是什麼難事，來。”方圓把酒碗端起和方正幹杯，方角也舉著碗，三人的酒碗碰撞在一起。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天色蒙蒙亮，微弱的光線穿過不大的牢房窗戶把牢房照成藍色，陰冷的藍色。
犯人們都滾在草垛裏睡覺，因為姿勢怪異，牢房裏鼾聲四起。
黑牛和方正方圓方角四人躺在牢房比較幹淨的一麵圍欄處，下麵堆滿稻草，因為冷，黑牛抱了很大一團稻草摟在懷裏。
牢房的中心放著桌椅板凳，桌子上是昨天吃喝的菜盤子酒壇子，因為半夜裏有其他犯人偷偷掃蕩那些殘羹剩菜，桌子上的盤子壇子都幹淨的嚇人。
“吃白飯了啊。”一個時辰後，一個牢差拿著木棍敲打牢房的圍欄，他邊走邊吆喝，懶洋洋的樣子。
牢房裏隻有兩頓飯，一頓早晨吃，叫白飯，一頓傍晚吃，叫夜飯。
有差役把飯桶掕到牢房圍欄外，順手再扔下一摞空碗和筷子，慢步走開。
飯桶裏的飯是大米稀飯和菜葉亂七八糟的東西熬成，跟豬食差不多。
牢房裏的犯人站起來吃飯，他們不爭搶，很有先後次序，排在最前麵的是各個籠子裏最厲害的人。
最厲害的當然要第一個吃，拿最幹淨的碗和筷子，然後用碗在飯桶裏舀出一碗最稠的飯。
第二個是第二強的人，依次排序，很講規矩。
一般牢房給的飯都很充沛，最後的犯人雖然稀點，但能吃飽。
讓犯人吃飽並不是衙門裏心善，而是這些犯人是有用的，不是用來殺的，他們就像方正說的那樣，是要這些犯人去做死勞工，去挖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