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蘇禾和爺爺兩人躺在院子裏的天井邊,靠坐在兩張藤椅上,一起仰望著天空。他們享受著這份寧靜與和諧,感受著夜晚的清涼。
院子裏,一隻蟋蟀在角落裏有節奏地鳴叫著,似乎在演奏一場屬於自己的音樂會。這清脆而悠揚的聲音,伴隨著夜晚的寂靜,讓人感到無比舒適。
整個夜晚都非常安靜,沒有一絲嘈雜聲。這種寧靜讓人心生敬畏,仿佛時間也在此刻凝固了。爺孫倆靜靜地傾聽著蟋蟀的歌聲,沉浸在這美好的氛圍之中。
夏夜不算熱,微風輕撫。
隻留一盞廊燈在夜裏隨著清風微微搖晃。
忽而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這片刻的安寧。
“尚柏叔救命啊!”
就重複喊著這句話,一麵敲著門。
來者似乎很急,大門發出咚咚咚的巨大響聲。
“誰這麼晚還來?”
蘇爺爺不耐煩的從椅子上下來,拖著拖鞋就往門口走去,家裏的院子直直對著大門,他就這麼應著來了,一邊湊上前去。
他們家現在外頭裝的是不鏽鋼門,隔著門縫就能看見人。
來的人是住隔壁的王家小兒子丁能富,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蘇禾坐起身看了一眼這個鄰居大哥,他神情慌張,有種帶不來好事的感覺。
來者見大門一開,撲騰一下就給蘇爺爺蘇尚柏跪下了,一邊還抓著蘇爺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話都不說清楚支支吾吾的。
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有啥事就說,你哭著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有事說事,麻溜的。”
蘇爺爺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都二十幾歲的小夥了還和小孩似的。
平日裏也不見得多親厚的,現在倒是求救命來了,真是稀罕。
隔壁丁老頭早早的就走了,他老伴王婆守著三個兒子,去年二兒子進傳銷組織回來後莫名其妙就沒了。
說到王婆,那可是和蘇爺爺青梅竹馬的。
可惜王家長輩看不上這個神神叨叨的年輕人,覺得沒前途,硬是塞給了短命鬼丁家老頭做媳婦。
蘇禾打出生起就知道這個王婆婆是好人,和爺爺來往密切,隻不過她家兒子向來不喜歡蘇爺爺。
蘇爺爺也不喜歡她家三個兒子。
那丁能富抽泣了幾下,扯著衣角抹了幾把眼淚,似乎是強忍著不哭。
畫麵太搞笑,蘇禾捂了捂嘴角。
“蘇叔啊,我媽向來和你要好,如今我媽是有難了你不能不救。”
說完又哭,蘇禾都急了,最討厭講話不講完了人了。
果不其然蘇爺爺聽一半氣得直接一大比鬥呼他臉上。
還是巴掌慣用,丁能富吃了一巴掌直接停住了,一記怨毒的眼刀掃過蘇爺爺的鞋跟。
他低垂著頭故而蘇爺爺也看不到。
“我媽她在精神病院出事了,起初醫生以為是病發了,她去年開始一直都很不正常,但是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但是今天傍晚開始她總是沒完沒了的說我哥回來了,現在更是直接開始講瘋話,手勁也特別大,最後把她綁在床上............”
“你說什麼?綁你媽?她不是住養老院?怎麼跑精神病院去了?”
蘇爺爺打斷他,詫異的詢問。
說來也是奇怪的,三個兒子都不想養老娘,對外都說送養老院去了,現在就轉口說送精神病院了?
真是大孝子。
既然不想管那還害怕什麼,現在來求救命。
蘇爺爺拎著丁能富的領子,“說下去,晚點講清楚。”
丁能富掙脫開蘇爺爺,一屁股坐下,繼續說著。
總結就是他媽瘋了,早就送進精神病院了,現在像中邪了,想讓蘇家的看看什麼事情,畢竟這種事情說出去不吉利,招惹閑話。
蘇禾白了一眼,原來是要麵子嫌丟人,但是她還是能聽出他話裏的漏洞。
太奇怪了,他好像很怕王婆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或者說王婆婆被什麼他們害怕的東西俯身了,如果不是威脅到他們,他們估計都不會管。
“行,等我回屋拿上東西就走。”
蘇爺爺皺眉應下了這件事,他心裏也知道不是好處理的事情不會找上他。
“你就不必去了,在家鎖好門窗呆在我的房間裏,我會給大門加封印。什麼都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