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一天早晨,蘇海市。(此地名為虛構的一個中國東部沿海城市)
蘇海市檢察院公訴科科長陳永梅醒來時,隻見丈夫林誌森已在廚房做早飯了,陳永梅笑笑。林誌森是蘇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和陳永梅都已是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了,兩人都是二婚但他們年輕時卻是初戀情人。不過林誌森年輕時曾完全不會做飯,他這本事還是當了整整十多年的臥底中學會的。
陳永梅起床洗漱後,接著和丈夫一起吃早飯。陳永梅和前夫有一個女兒叫夏羽,但因為她過去工作忙疏於家庭,所以離婚時夏羽歸了前夫撫養。林誌森和前妻江英楠也有一兒一女,離婚時兒子林雨強跟了江英楠女兒林雨婷歸了自己,但林雨婷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從小對父親叛逆,和繼母的關係更是緊張,所以大多數時間就他們夫妻兩個人在家。
夫妻倆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說著話,陳永梅道:“誌森,雨婷馬上就要畢業了,她之後的工作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誌森有點擔憂道:“我已跟馮局說過了,希望雨婷畢業後能直接來我這裏,馮局也答應去向省警院協調下,不過隻怕這丫頭……唉,她現在畢竟已成人了,我也不可能永遠強管著她啊。算了,作為父親我該盡的責任都已盡了,以後就順其自然吧。對了,夏羽現在怎樣?”
陳永梅也搖頭歎道:“她呀,真是氣死我了!去年我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去求人把她安排進電視台工作,可她倒好,不多久就辭職不幹了去了一家自媒體小公司,這哪是什麼正經工作啊?”
林誌森道:“算了,你也別太生氣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現在年紀也上去了,就少操點心吧。”
吃好早飯後,夫妻倆各自去自己單位上班了。林誌森在路上又想到女兒又擔憂起來,四年前林雨婷高中畢業後曾一度決定出國去和母親會合,但林誌森堅決不讓她走,動用關係強行把她送到省警察學院,但之後換來的是他們父女關係幾乎徹底破裂,這四年林雨婷別說寒暑假不回來,連父親的電話都不接還把他直接拉黑了,寄去的東西也都被她直接扔了。現在林雨婷快畢業了,林誌森已求了局長馮明希望能讓女兒來自己身邊工作,但他也明白依女兒的脾性這肯定很難。
林誌森剛到單位,一個手下馬上向他道:“林隊,馮局讓你到後馬上去他辦公室。”
林誌森應下趕到局長辦公室,裏麵馮明已等著了。馮明現在五十五歲,是個看起來有點幹瘦的小老頭,戴著一副眼鏡倒很難把他和警察聯係起來,更像個書生。馮明看到林誌森馬上和聲道:“誌森,坐。”
林誌森坐下,馮明丟給他一支煙微笑道:“誌森,現在關於你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林誌森愣了下道:“馮局,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什麼事直接說吧。”
馮明微笑道:“那就先說好消息吧,老宋馬上就要退休了,現在主管刑偵的副局位子空了出來。我們局裏討論了下,決定把你提上來,意見我們已向市裏報上去了,這兩天就會批下來。恭喜你啊,林局!”
林誌森驚訝了下,正要謙虛兩句,馮明又道:“好了,別謙虛了,你已在刑警隊長的位子幹了快十年了,再不讓你動動外麵會說我欺負老實人了。就這樣吧。你升職後由張勇升任刑警隊長,常林為副隊長。”
林誌森這下也高興了,又問道:“馮局,那你剛才說還有個壞消息是?”
馮明這下收起笑容遺憾道:“壞消息是關於你閨女的,這次她恐怕來不了我們這裏了。”
林誌森一驚,急道:“雨婷出什麼事了?”
馮明歎道:“她事情倒沒出,隻是昨天我剛接到省警院的電話,這次他們辦了一個活動,鼓勵即將畢業的學員去偏遠地區條件較差的基層派出所工作,結果雨婷第一個報了名,她主動要求去吳坊鎮派出所。”
“什麼?吳坊鎮?”林誌森驚愣住了。
馮明點頭歎道:“我本來想托學校再做做她工作的,但她是當眾報了名,學校也已拿她作典型宣傳了,所以就……隻能先這樣了,以後看機會再把她調回來吧。”
原來這個吳坊鎮是位於蘇海和鄰市交界處的一個山間小鎮,但那裏受各種原因影響經濟很落後,那個鎮的派出所也是不僅條件差連工資都經常發不足,所以每年的警校畢業生幾乎都寧願不穿警服也不願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