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騫一行人自離開匈奴駐地後已經行進了半個多月。暫時解除了匈奴對自己的威脅。但是經過了這半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整個隊伍的狀況都慢慢的糟糕起來,糧食和水源已經嚴重不足,加上這西域特殊的氣候環境,白天熱死,晚上冷死,讓這些習慣了四季更替,晝夜溫差小的中土人慢慢的都病倒了。張騫看著眼前的一幕,對於初入此地的他,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就要提一下他的那位本領高強的隨從了——堂邑父。堂邑父乃是胡人,幼年就生活在匈奴部落,學習了一身好箭術。他是在匈奴一次攻打長安時被俘虜的,奇特的是,他並沒有像其他的匈奴俘虜一樣抵製漢朝,而是能夠更好的去適應新的環境,見夠了大漠邊塞的荒涼殺意,他驚歎長安的繁華,也了解到了漢朝的文化先進。他迫切的想要學習這些,就這樣,這位匈奴人慢慢的漢化,他更是了解到漢匈之間的故事,他也認定了張騫出使西域的可行性和正確性。
那日在長安,豔陽高照,張騫正在品茶思考著人生,堂邑父推門而入,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先生!先生!先生!甘父來了!”堂邑父不愧是胡人子弟,說話做事豪爽幹脆。
“這裏,過來喝茶慢慢說。”張騫與他相比就有點儒士風骨。
“先生,我聽說你要出使西域,我想和你先生同行。我出身匈奴,了解匈奴的習俗,此去萬裏,路途艱險,有我在一定可以免去許多麻煩。先生一定要答應我啊!”堂邑父誠懇的說道。
“不急,先喝茶,慢慢來,不急。”張騫還在不緊不慢的說道。
“喝啥茶啊!先生您今天是怎麼了?咋一直說些有的沒的,我在和您說出使西域的事。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要不然我就待在這不走了。”堂邑父看著張騫這個反應急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堂邑父啊,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早就在這裏等你的到來了,趕快回去收拾東西,我們不久就會出發。”原來張騫一直都在逗堂邑父。
“先生好有閑心,欺負我大老粗,在這裏逗笑我。我這就回去準備,西行路上,我為先生開路。”堂邑父雙手抱拳告辭。
臨行時,董仲舒告訴張騫:“小子,這個匈奴小子雖然與我等不是同族,但經過這些年受我大漢文化感化,已經有了漢心。你與他這同行的路上,記得要善待他,關鍵時刻他必定能保你平安。”
“小子銘記於心。”張騫拱手作揖拜謝董仲舒。
果然,不出多久,這兩位主仆之間的情誼真真正正的升華了。還是那次張騫初次被俘時,隨行的兩位隨從仆人中就有一位是堂邑父,當他們發現埋伏時,張騫下意識果斷的就是把堂邑父從馬上推倒,幸好有馬為他擋箭,要不然早就死了。可另一位隨從,因為來不及,被紮成了刺蝟。
…………
緊接著,就是被俘到匈奴軍營了。
等到在營帳中張騫一人因為被困無法逃脫無奈時,堂邑父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先生救命大恩,我無以為報,以後我必為先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著這些,這位身高十尺的西北大漢都已經流下來眼淚。
“快快起來,甘父,以後我們不分主仆,我們就是生死兄弟。”張騫上前攙扶起來了堂邑父。
“是,大哥。”堂邑父激動的回答。
“哈哈哈,好啊,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我又有一位弟弟了!哈哈哈!”張騫高興的說道。
接下來的十年,堂邑父一直就守護在張騫身旁,而作為匈奴人,這麼忠心於一個漢人,免不了要遭受同族人的打壓。但是遭受了許多痛處,他都沒有改變對張騫的忠心,更沒有勸說過張騫投降歸順匈奴,因為他知道,他的這個大哥是神人,不可能屈服於這些的。況且,如果張騫真的屈服了,那他也就沒有對張騫的愛戴了,張騫現在就是他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