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賈家,自賈赦搬回了這邊,又處置了幾個嘴碎好說當年的舊仆老奴,漸漸又開始挑起林之孝等幾個管事的不是來了。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 首發眾人都等著賈政開口,那賈赦當年原是犯了大錯,被老太爺勒令搬出去的,如今卻因老太太忽然病故,沒來得及交代後事,就拿起當家作主的派勢來,實在讓人心裏難服。偏賈政一聲不吭,隻由著他去,眾人一時都沒了主意。
鳳姐初時看那頭跟過來的人裏,有幾個實在不像的,便出言做了幾回主,很惹得邢夫人不喜。索性把尚屬官中的事務一概攬了過去,也不要鳳姐經手,鳳姐也算徹底歇了下來。隻世家往來等事,邢夫人並不知規矩,她又好克扣,更不樂意與王夫人鳳姐相商,隻與自家幾個陪房一同隨意糊弄去,不出半年,就已鬧出了幾場笑話。
王夫人稱病,外頭皆知如今賈府是大房掌家,隻不解如何從前這大房的兒媳婦幫著二房管家時樣樣齊整,如今大房當家了反不如當日。府中仆役正心中不忿,自然逢問答三,把這賈赦夫婦在賈府裏頭的作為一一宣揚了出去,更著了人笑。
那賈環一早想要對付鳳姐,隻彩霞勸他“隻要太太還當家一日,就誰也動不得二奶奶一分。何況王家勢盛,就是老太太都得顧忌著親戚顏麵”、“為防功虧一簣,三爺還需忍耐。”等話。賈環想起從前在賈政麵前揭發鳳姐放印子錢一事還讓人反擺了一道,也不敢不小心幾分。
直到如今見著王子騰成了廢人,王家更敗落得連個薛蟠的命兒也護不住了;賈赦得勢做主,賈政都退避三舍。那鳳姐本是大房的人,又見如今邢夫人很不喜鳳姐,心下大喜,直覺時機已到。
這日鳳姐正在屋裏看巧姐兒結絡子,忽見邢夫人跟前的夏婆子來了,平兒正要起身讓座,那夏婆子笑著道:“唷,可不敢勞動姑娘!二奶奶,太太請你過去一趟,說有要緊事問你。”
鳳姐聞言暗暗皺眉,丟了個眼神給平兒,自起來拍拍身上,看夏婆子一眼道:“那就走吧,媽媽不是說‘要緊事’?”
那夏婆子麵上一抖,幹笑道:“我們還當奶奶要換身衣裳呢。”
鳳姐鼻子裏哼笑一聲,帶了豐兒去了。夏婆子在後頭暗啐一口。
到了邢夫人房裏,卻見王夫人也坐著呢,鳳姐上前行了禮,便在一旁垂手立著。邢夫人見她這樣子,想起從前她在賈母和王夫人跟前伶牙俐齒、賣巧博笑的樣兒來,心裏越發不樂。也懶得再拖延,開口便道:“我尋你來就是為了問問,你那放印子錢的事兒,可真是不真?你也不消哄我,我叫你來問,自然是有證據在手上,如今隻看看你自己老不老實了。”
鳳姐聽了這話一皺眉,搖頭道:“媳婦不知道太太所言何事。從前就有人竄通了外頭的人想往我身上潑這髒水,後來老爺都查清了的。不知道這回又是哪個吃飽了撐的,爛了舌頭的來嚼這種話兒。”
邢夫人冷笑一聲,又問:“好,這一宗兒你不認也罷。我再問你一個,長安縣守備家的婚事,讓人給生生攪黃了,還白填陷進去兩條人命兒,這事兒你又知不知道了?”
鳳姐聽了心中一凜,心念電轉,這其中事情隻有來旺最知道清楚,隻這事就是他經手的,他也沒那能耐敢出首告發自己,遂強自鎮定道:“這外頭的事兒媳婦哪裏知道。”
邢夫人聽了這話忽然拍了下桌子,把一旁的王夫人都嚇了一跳,就聽她開口罵道:“好個刁婦、毒婦!你真當隻要不認這話,就沒人能奈何得了你了?!”
王夫人聽了這話不像,忙開口勸道:“嫂子,這孩子才說了兩句話,哪裏就這麼著起來了。外頭人心難測,不知道什麼小人就想挑撥我們家事,嫂子稍安勿躁,萬不要輕易上了他們的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