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槿妖蟲看著露怯的唐月,撅著它的小嘴冷哼一聲,“還沒開打,就往後退。不好玩,沒意思。”

“兄弟,這是在抓鬼,不是在玩遊戲,你嚴肅點好嗎?”我白了一眼妖蟲。

趁著我和妖蟲說話的間隙,唐月的雙手瞬間變得很長,向前伸出足有兩米的長度。她的雙手朝著妖蟲抓去,想要捏斷這小蟲子的脖子。

“來勁了,是吧。”妖蟲嘴裏吐出一顆芝麻粒大小的花骨朵直直地向唐月的眉心射去。隻聽脆生生、“啪”的一聲,那顆花骨朵就被深深地烙印在了唐月的眉心。唐月痛得嗷嗷亂叫。

“為什麼魏大能和她的小三小梅可以在我的婚房裏一家三口愉快地生活,而我就算做了鬼都要被你們欺負。我不甘心,所以我要附身在小梅的身上,讓她日夜親手毒打自己的骨肉。哈哈哈哈......”唐月痛苦地控訴著。

“快,用你胳膊上未幹的血點在烙印上,封印住她。”妖蟲說道。

有了妖蟲的加持,我也就無畏地往前跨了兩步,可唐月已經做了厲鬼一年多,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用盡全力一拳轟向我的胸口。隻聽一聲悶響,我踉蹌後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的魂魄從身體裏出來,虛虛實實晃悠了下。糟了,她的這拳讓我的元魂變得不穩了,我看了眼左手腕,那條象征著我生命期限的黑線出現了,似乎沒有褪去的跡象。難道我要就此消散回不到我自己的身體裏了嗎?

“孫無忌,振作起來,胡三太爺說你和媚娘有前世的緣分未了,你得弄明白是什麼樣的緣分。”我的聲音在林青也這副皮囊裏努力地給自己打氣。

因為我突然的變虛弱,紫槿妖蟲也跟著受牽連,它的精氣神頓時萎靡不振,可仍竭盡全力用它那雙黑豆大小的雙眼鼓勵我站起來。

唐月看到我和妖蟲的變化,狂妄的氣焰陡增,她身上的紅光更顯猩紅和刺眼。同時大笑了幾聲,她的笑聲非常刺耳,就像有人拿著鑰匙劃玻璃。

我咬緊牙關,操起身邊的椅子向唐月砸了過去,就在她伸手想擋住迎麵而來的椅子時,我猛然向她的側麵撲去。唐月被我壓倒在身下,我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使勁按壓在她眉心的紫槿花烙印上。

烙印被我的鮮血染紅的同時發出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芒,唐月雙眼驚訝地看著我,卻絲毫不能動彈。我從她的身上離開,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軟綿地躺在她旁邊。

唐月剛才爆發的那股猩紅的紅光,吸引了在過道裏焦急踱步地張駝背。張駝背看見魏老板鄰居家有微微紅光透出,他轉身問客廳裏的魏老板說:“魏老板,你鄰居家平日有人住嗎?”

“我鄰居?呃,沒人,沒人。”魏老板也就是唐月口中的魏大能支支吾吾地回答了這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張駝背一眼就瞧出了魏大能在撒謊,他咬牙冷哼道:“魏大能,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小梅被邪物纏住了,你的小兒子現在躺在醫院裏。如果再不收了那鬼東西,就算華佗再世你的兒子也無力回天了。”說完,張駝背就拿起他的隨身挎包,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我說我說。隔壁那家其實就是我給小梅和孩子買的房子。”

“門鎖密碼多少?”張駝背斂蛑凜聲問。

衝進房門的張駝背在臥室裏找到了癱倒在地上閉著眼睛的我。作為道門高人,張駝背自然是能看見被封印的唐月。跟著進來的魏大能隻能看見地上的我和床上的一隻小蟲子。

張駝背顧不上收拾唐月,他抓起我的左手腕看了看,那條黑線一半是實的一半是虛的。這就是說我還有希望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