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信使(1 / 2)

來的是談瑋馨的信使,葉韜見過,就是那位沉迷於行軍棋的侍衛,魯丹。

魯丹帶來的是公主的一封信,也帶來了以後用來兩地溝通的信使,那隻經過精心馴養,千裏挑一的金雕。

“葉韜:

當日一別,忽忽已有三月有餘,非是彭總督三日一報,曾不知君沉迷擺鍾如此。”

來信是這樣開頭的。從宜城到京城丹陽,四百裏快馬也要走上3到4天,到達京城的,絕對稱不上新聞了。葉韜或許能理解談瑋馨焦急等待的心情,因為他自己也渴盼著在不遠的將來,和談瑋馨的再次見麵。當他們都以為自己孤獨地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時候,將各自的秘密藏在心裏,將所有的故事,委屈和幸福自己吃進那是不得已,但是,當他們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存在,當傾訴變成一種可能,那這樣的感覺是很容易攫奪住一個人的心想的。

已然習慣了文言文的談瑋馨沒有刻意地用更現代的語法和行文來敘述這些天來所經曆的事情,但字裏行間,仍然是她那副淡淡的,卻又始終是平安喜樂的樣子。

他的音樂盒在京城紅得發紫,在上書房露麵一次,在一次宴會上又露麵之後,被公主藏著不再示人的音樂盒有了越來越多的傳說了。鬼斧神工?或許葉韜是當得起這個形容的。但當一個玩意變得神化了,變得充滿玄奇的色彩,那就有些……有趣了。或許更為有趣的,則是被關歡帶去京城,現在被司徒黃序平收藏的那套木刻“十裏煙波”。當得知打製出這套木刻的居然是個14歲的少年,而這個少年現在即將來京城發展產業,黃序平甚至比談瑋馨更激動。

“弈戰樓之事,落址已定。餘屬下執事田某已與令嶽相晤,何時奠基,但憑君一言而決。君所摹高樓廣廈之影,驚甚豔絕,然飛梁一架,能成此穹者,唯君而已。”

談瑋馨為弈戰樓京城旗艦店選址,實在是費了不少心思,最後在敲定了橫穿京城丹陽的永定河邊的一處。這個地方,距離繁華的商業街僅有幾步之遙,更是處於兵部,太學,禁軍在城內的大營中間的地方,不管從哪個方麵考慮,都算是上乘了。由於地皮本身是談瑋馨入股弈戰樓的資本,而他們商定的股份比例不會因為地皮的價值而變化,談瑋馨並沒有提這片地皮到底花了多少錢,但從她之後抱怨拆遷安置花了的時間來推斷,應該也不會便宜吧。

豐裕生煎在京城同樣也生根發芽,已經有了4家店,和預料的一樣,生意也都相當不錯。但比較讓人鬱悶的是,似乎是被生煎的事情激發了靈感,談瑋馨似乎想要成為餐飲連鎖企業的超級大亨,她居然在京城開出了第二個連鎖店“味千拉麵”,從食譜到店鋪裝飾店員服飾的風格,都像極了葉韜印象中的“味千拉麵”。將盜版進行到底?或許也隻能這樣說了。可談瑋馨的語氣中分明還有幾絲不滿。

“餘所願之深者,以一店之名而遍布丹陽,蒼平,漢寧,成安,餘杭,命名為‘伍京堂’。雖天下曾不在手中,亦可謂之壯舉。”

伍京堂?要是連這個連鎖店都開出來,將來可就真的成為連鎖餐飲大亨了。談瑋馨的奇思妙想,實在是讓葉韜讚歎不已。然而,談瑋馨並不因為自己的這些事業的拓展而滿意。在將她故意留下的帳麵上的問題抹平之後,她不得不專心致誌地將資金、將人力物力傾斜到正在為那位即將到來的白蓮公主建造的園林——金穀園,畢竟這是關係到兩國邦交的大事,輕忽不得。來自春南國的園林設計者和工匠們已經有一些來到了東平國都丹陽,來到了金穀園的落址所在,並且對原先東平國幾位資曆深厚的園林工匠指手畫腳。在談瑋馨的意思裏,如果葉韜能夠有空來丹陽一次,壓住那些狂妄的家夥的威風,那可是再好不過。但是,要是事情繁忙,也不必勉強。曆來東平國造城、造要塞關隘、造營壘、造那些雄偉壯麗的實用型的建築那是很拿手的,在營造園林這種小巧細致的方麵,的確有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