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查詢,大家還有多少火油彈?”穿梭進行幾輪轟炸之後,整個總壇除了少部分不太重要的地方,或者是那些重要的地方藏在地下,火油彈一點都沒辦法的地方,差不多處處有火頭了。而這個時候,謝波看到已經在道明宗總壇附近的樹林裏開始搜殺逃離火場的道明宗教眾的友軍漸漸向著總壇緩慢但穩步地逼近,正在尋找突破口的時候,他覺得玩一把狠的。
現在,整個道明宗總壇裏,人員最密集的就是信徒、教眾們混居著的地區,而南側的居住區正好毗鄰特種營準備進行突破的一側。謝波準備對這一側進行一次集中攻擊,為地麵打開通道。特種營隻要衝進總壇,那以他們的戰鬥力,能夠造成的破壞不用提就知道是無比巨大的了。
“二隊的火油彈看起來比較多,看報數的情況,二隊報出來的都是八枚到十枚至少。”信號手稍後彙報道。
“很好。”謝波隨即下令進行了一次極為密集的火油彈投放,當一下子有上百枚火油彈在一個相對狹小的地區了集中,爆炸、混合,疊合而起的暴轟波讓在空中的飛艇群也搖搖擺擺了起來。
地麵部隊開始行動了,特種營突破的地方其實本來不能算好,他們應該會正好撞上鷹堂一部,但經過謝波這麼一折騰,鷹堂現在也自顧不暇,特種營輕輕鬆鬆地就進入了總壇,他們直接穿透了外圍的生活區,向著那些道明宗的大人物們可能在的區域殺去。
另外一支殺進總壇的是劉勇的那些江湖朋友們,這批人可不管什麼規矩,不管什麼目標。他們這批人中間頗有一些心狠手辣的人物,雖然這些江湖人物平時可能並不怎麼引人注目,這些人要麼就是在自己的莊園裏練武,要麼就是整天飄來蕩去地遊玩,但真的有讓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他們卻是手下絕不容情。他們倒是懶得理會那些四處亂竄的信徒,但他們分散開來,隻要遇到敢於抵抗的,或者在努力將秩序建立起來的頭領樣子的人物,立刻就殺上去,幾刀砍翻。
謝波的飛艇隊很快就用光了所有的火油彈,隻得看著整個一片亮閃閃的地麵,爬高了一點,調整航向返航了。他們的這次攻擊做得相當徹底,幾乎將道明宗總壇所有重要的地區變成了焦土。而他們在進行了多次轟炸之後,對這種事情實在是很有心得。飛艇裝載的火油彈或許並不是很適合用來攻擊建築物,尤其是那些大型的樓閣,一兩枚火油彈也就是點著,要將建築物燒垮,炸塌,實在是很難做到的。他們為了夷平混元殿主殿,前後投下了不下一百枚火油彈。但火油彈攻擊人群的效果就很好,不僅是殺傷效果,更是在人群中引起的大麵積播撒開來的恐慌。而當火勢在人群中引起一片片驚叫、慘呼,現在普遍比以前沉默的飛艇乘員們一點都不在乎了。一方麵,他們聽多了,也就有點麻木,另一方麵,他們原本就是帶著憎惡、憤恨和複仇的情緒來的,唯恐殺人不夠多。
飛艇隊返航的時候,火勢將天空照得通紅,而天也漸漸亮了起來,當初生的太陽紅豔豔地映照大地的時候,在飛艇上,看到的景象仿佛整個天地都是紅色的,像血一樣。這種淒婉的美感讓大家總有一陣說不出話來。隨後,謝波下令:“設定航速四,向郇山關返航。”
而在進行了一陣衝殺,加上周圍截殺了大批潰逃的教徒之後,地麵部隊也開始陸續撤離。近衛步兵營在完成了轟擊任務之後,將那些辛苦帶來的弩炮付之一炬。他們倒是沒有什麼猶疑。弩炮的造價,在雲州已經相當之低,工藝也越來越成熟了,他們前腳帶著這些弩炮離開營地,後腳就有輜重營的補給隊將新的弩炮送進了空蕩蕩的營房裏的倉庫。
內府秘衛和那些江湖人士並不會直接返回雲州,而是會在西淩繼續“活躍”一段時間。特種營則分成兩部,一部返回雲州,另一部則開始在西淩執行另一項任務。都開始陸陸續續車隊之後,道明宗總壇才開始慢慢恢複秩序,那些在混亂中,在刀光劍影中不敢再站出來給大家信心的領導者,到這個時候才小心翼翼地一個個站了出來,組織起大家進行滅火,救人,重新組織防禦和警戒等一係列事情。隻是,大家在警戒的時候,開始不斷看看天空,祈禱不要再發現一片片的陰影。
整個攻擊隻進行了一個多時辰,可以說是非常短促的。但衝天的火光一起,附近的西淩駐軍也聞風而動。平日裏,道明宗對這些諸軍的打點著實到位,而道明宗在西淩還是有著莫大權勢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可不能袖手旁觀。但當這些軍隊到來,卻忽然發現,在道明宗總壇裏居然找不到道明宗的教宗和幾位最重要的人物,能站出來代表道明宗說話的級別最高的人,居然是鷹堂的老大莫冷。那些在教徒心目中神一樣的人物還沒死,這是莫冷透露出來的消息,但他們現在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對於那些教職人員這時候跑路到安全的地方能夠暫避,哪怕是莫冷都覺得有些不對頭。在這種時候,要是有一個兩個強力的教職人員能站出來撫慰大家的情緒,將大家凝合起來,那作用是巨大的。但莫冷實際上也很清楚教宗那幫人是怎樣的人物,那些道明宗的高層,像朝廷高官多過像虔誠的教士。他們能言善辯,機警狡獪,但人格魅力,尤其是膽略那是頗有不足的。這些年,雷音魔宗在北地崛起,道明宗幾乎每一步都落後對方,實在是讓人相當無語。而不管是明裏爭奪教徒,發動武力攻勢清剿雷音魔宗,道明宗的高層始終都沒有把一個想法貫徹到底的意思。在大難麵前,袖手,並沒有多增加多少莫冷的失望,或者說,實際上從教宗下令組建蛇眼組織開始,他對道明宗的前景就越發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