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個人不可信!”蕭清吟走了之後,秦叔就這樣評價道。但王芳頻顯然有些躊躇,蕭清吟橫空出世雖然有些快,但在丹陽這些日子裏,他成名的軌跡倒是很清楚,蕭清吟並沒怎麼鑽營,反而是丹陽的那些達官貴人在心理測試這方麵的熱切不斷推動著蕭清吟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成為了熱門人物。而且,蕭清吟的背景調查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問題。蕭清吟雖然紅火,但他在丹陽,在東平的確缺少一個平台讓他發揮能力。他畢竟已經三十歲了,雖然東平這些年已經開始大批培養基層官吏,來適應雲州、鎮州、北方草原、涯州四塊龐大而複雜的領地對於地方官吏的需要,東平也開始有意地冒著增加了不少的中央財政壓力,開始儲備各級青年官員,為了今後疆土進一步擴大的時候,能有一批有經驗有能力的官員能夠迅速接手。但是,已經超過三十歲的蕭清吟,又是一個能力如此古怪的家夥,恐怕並不能在這樣的體係裏有所發揮。
王芳頻不禁要想,如果蕭清吟的投靠是真心的呢?蕭清吟所表露出來的態度,顯然以為王芳頻的招徠還是因為談瑋明,他似乎並不知道現在的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自己,和她背後的家族。很多人都有這樣的誤解,但這卻是王芳頻一直以來都在利用著,絕不說破的事情。
“要貿然相信這麼個人,的確是太快了點。但是,放棄這麼個人,有的確可惜……而且,萬一他說的那些都是對的,都能應驗呢?”王芳頻淡淡地說。在秦叔有任何反應之前,她已經擺了擺手,讓秦叔不要再說什麼了。她吩咐道:“可不止是今天,他弄出來那套東西,什麼心理測試問卷,我每一份都做了。丹陽很多人對這些東西深信不疑,當別人將這些事情說破之後,再反觀自己的心性,還的確是蕭清吟說的那樣。僅此一點,就太讓人驚訝了。而那些問題綜合起來,就是再說,其實我能成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唉,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繼續下去。”
秦叔沒有搭話。稍微過了一會,王芳頻有些猶豫地吩咐道:“秦叔,麻煩你再約一下孫先生。”
秦叔沒什麼猶豫,馬上就點了點頭,應聲而出。要約那個孫先生見麵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中間太多東西需要協調了。而秦叔更明白,這個時候,隻有那個孫先生能夠讓王芳頻的心定下來。相比於策劃些擺不上台麵的東西而言,在策劃擺不上台麵的東西的時候猶豫不決、首鼠兩端更可怕。假如站在自己這邊的那些人中有人意識到發起者王芳頻自己都在猶疑,恐怕最先去告發王芳頻的人,就是他們了。
在之後的五天時間裏,王芳頻和孫先生兩次接觸。一次和上次一樣是通過一封信件,而另一次,則是比較短暫,卻將話能夠說完的麵談。但是,對於無法介入核心,隻能在外圍觀察情況的情報局的人員來說,這兩次接觸也就足夠了。他們已經將懷疑的名單縮短到了隻有四人。對四個人進行有效率的追蹤和調查,對於情報局來說,那是很簡單的。
蕭清吟的情況就更好了。現在的他已經有資格被葉韜邀請,堂而皇之地進入了葉府,在葉韜的書房裏和那些悄悄來到葉府的大人物們聊著自己這一陣的感受。太子妃王芳頻的確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蕭清吟這麼說。
“那個孫先生是誰,估計結果就快出來了。還真沒想到,現在圈出來的四個人,身份都很奇怪,一個是全祥商行的管事,一個是鄒家的管家,一個是和你一樣掛號在太學裏的遊學士子,光看那人的口音什麼的,還有一個,居然是禮部的小吏……”曹破軍搖了搖頭,無奈地將現在的情況解釋給大家聽。“看這些次的安排,一次次居然都那麼小心謹慎又妙到毫顛,如果不是精心布置,有心算無心,可能什麼都發現不了呢。”
蕭清吟很無所謂地說:“有結果就好了,不然,我那麼老遠從西淩趕回來,回頭再趕回去,可就要白忙活了。”
葉韜認真地問蕭清吟說:“如果讓你留在東平,就用蕭清吟這個名字和身份任職,你可願意?”
蕭清吟恭敬地說道:“大人,隻要是朝廷需要,您需要,我一切聽憑安排。就是希望,是一個有趣一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