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修長的身影以極其耀眼的造型靜靜站立在寒風凜凜的雪地上,四周皆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刺目的銀白色。然而這個身影,卻比這滿目的銀白更是耀眼許多。說他耀眼,的確,天底下恐怕很難找到第二個能與他一比之人。一頭閃亮若耀陽般的茶色長發,或卷或散極其慵懶的披在身後。一身銀紫色的緞袍,上麵用極細的銀絲線細膩的繡著朵朵張狂怒放的牡丹圖紋,於華美中透出一股攝人的高貴風華。白皙修長的手指懶懶的輕搖著一把精致的描金折扇,扇麵上花團錦簇中一位空靈美麗的少女淺笑嫣然的望著前方,栩栩如生。然而最為閃耀的,還是這人那俊美得出奇的麵容。一副俊容如刀斧琢就,劍眉斜飛入鬢,細長的丹鳳眼天然帶著一股魅惑之意定定的望著前方,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邊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眉心,一點緋紅的朱砂如火焰般邪魅而囂狂。如果說斛璃的美是傾城絕色,如同雪山上的萬年寒冰般璀璨而孤絕,那麼這人的美便較之他更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如同九天之上的鳳凰,華美而威嚴,天生便帶著一種高於一切的驕傲,是那般的唯我獨尊不可忤逆。
前方的空氣漸漸波動起來,隨著波動的加劇很快一個二人寬窄的空間裂縫便突兀的出現在了空無一物的雪野之上。接著,一位姿容絕美的白衣少年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團小小的銀白物事慢慢走了出來。少年剛一現出身形,那裂縫便“嘶”的一下消失了蹤跡。看到此景,男子那俊美的麵容笑得越發燦爛,好似那夏日的陽光。
斛璃抱著我剛一走出結界便發現了不遠處那個華麗至極的男子,碧綠的眼睛閃過一絲訝然,但很快便被一臉的警惕所替代。他發現,他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這個男人的氣息,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但,他確確實實是站在那裏,邪肆的笑著。男人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懷中蜷成一團的小小身影,莫不是,這人也想打小貓的主意?
“丫頭,為父來接你回家。”細長的鳳眼眸光流轉,看向銀白小獸的眼神異常的柔和。他隻是專注的看著那團小小的身影,仿佛抱著那身影的絕色少年隻是一團並不存在的空氣而已。一麵伸出那修長如玉的手來,隻輕輕一招,我便身不由己的飛到了他懷中。
“你是什麼人!”斛璃眼睜睜的看著本在自己懷中的小獸被男子擄走,自己卻是動彈不得。心中已是氣極,淡漠的麵孔更是冰冷至極。他身周散發出的寒氣,一時竟壓過了這常年嚴寒的自然環境。
“吾之名,汝還不配知道。看在汝喚醒她的份上,吾便不多計較。”至始至終,男子都沒有看上斛璃一眼,就算現在跟他說話,男子的視線依然溫和的注視著懷中蜷縮著的小小身影。男子的腳下漸漸升起陣陣五彩雲煙,緊接著一朵金色的祥雲夢幻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腳下。待得他話音落下時,那朵雲已托著他不知飛出多遠去了。
隻留原地的斛璃,那絕美的臉上早已沒了丁點溫度。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升起了一股無力的感覺。雖然並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動作,但那男子的氣勢,在剛剛那一瞬間卻如泰山壓頂般有若實質的罩在了他的身上,壓製得他根本無法有任何動作。這個可怕的男人,到底是誰,僅僅氣勢便已如此驚人,若是真動起手來,自己恐怕不堪他一擊之力吧。凝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斛璃久久站立在雪地之中,臉上是那一貫的冰冷淡漠,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哎喲,痛!”我正沮喪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頹廢的著,冷不丁額頭狠狠一疼,讓我忍不住痛呼出聲來。都把我弄成這樣了,斛璃這小子還來欺負我,太過分了吧。我一掃先前的萎靡之色,怒氣衝衝的抬頭向罪魁禍首瞪去。卻不料,映入眼中的並非斛璃那張冰冷絕美的小白臉,卻是一張我甚為陌生卻又帶著幾分熟悉的男子俊美的麵容。男子那惑人的丹鳳眼微微的眯起,嘴角的笑容甚是邪惡。
“你是什麼人,斛璃呢?”我四下張望沒發現斛璃的身影,急忙問到。豈料,話音未落,額上又是火燎火辣的一痛。這一下幾乎疼得我眼淚都要流下來,我狠狠的看著這個一臉妖孽的家夥,心想老虎不發威你當本小姐是HELLOKITY啊。當下小爪子一揚,就想給他那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上劃上幾道。卻不料,某男倒是先一副淚眼朦朧的摸樣,惡人先告狀的哀怨道:“你個死沒良心的臭丫頭,枉費為父這樣天天惦念著帶你回來,你居然把吾給忘了!把個心懷叵測的小狐狸倒是記得真切,吾現在有點後悔剛剛怎麼不一劍把他給劈了幹淨。”其形其狀,哀怨的摸樣宛若被陳世美拋棄的小媳婦秦香蓮。
他這一席怨語,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再仔細的看了看這張似曾相識的俊臉,我終於不確定的道:“你是那個在我夢中妄想冒充我老爸的孔雀男?”很快,我便為我如此衝動的話語而深深的後悔了,然而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為時晚矣。
“什麼?丫頭你居然說如此英明神武瀟灑不羈俊美無雙風靡千千萬女妖神女的妖界千古而來第一人鳳梵,是孔、雀、男?吾可是混沌初開的第一隻鳳凰,你怎麼能將吾同孔雀那種低等仙獸相提並論!吾本就是你的義父又何來冒充一說!”鳳梵神情哀怨委屈之極的看著我道,當然,手中也不忘蹂躪我那可憐的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