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俱樂部,楚京亦直接來到自己常去的紫檀廳。
房間裏的擺設大多是紫檀木,餐桌是海南黃花梨木,牆上掛著幾幅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
往裏一走,古香古色的韻味撲麵而來,讓人很是舒服。
“楚總,秦文彥的包廂就在隔壁,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兩個女人。”陳聲邊說邊接過楚京亦脫下的外套。
“開瓶酒。”楚京亦懶洋洋地坐下,拿出一支煙點上。
狹長的眼睛半眯著,呼出一口薄煙,淡淡的煙霧絲絲纏繞在他麵前,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陳聲沒再說話,他老板的情緒向來很少外露,除了——在念念小姐麵前。
念念小姐在的那段日子,老板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眼眸中常常帶著笑,唇角也會不自覺地上揚,就連集團有人犯了錯,處罰也是前所未有的輕。
後來,念念小姐失蹤了。
老板瞧著比之前更加陰冷了,身上僅有的那麼點人氣蕩然無存,戾氣也愈發的重。
陳聲接了個電話後,向楚京亦彙報,“楚總,秦文彥說想見您。”
楚京亦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看來這位新貴也有些手段,不僅知道他在這裏,還能聯係上陳聲。
真是有意思。
“讓他來。”楚京亦彈了下煙灰,聲音淡淡的。
三十歲的秦文彥低調又穩重,一襲深藍色商務西裝,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正方形白金袖扣襯得他清冷又板正,五官深邃不苟言笑,透著股成熟男人的沉穩。
秦文彥進門時,楚京亦正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
和自己不同,這個年輕的男人處處透著隨性散漫,襯衫最上麵兩顆扣子開著,袖口挽起,露著半截小臂,一如傳言中那般不羈。
“楚先生,你好。”秦文彥嗓音清冷,像是深秋的泉水。
楚京亦抬眸,眸色沉靜,並未起身,揚了下下巴,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坐。”
秦文彥端坐在他對麵,絲毫不介意他的無禮,說起來也是自己不請自來,失禮在先。
“秦先生常年在國外,才一回國,就對江城了如指掌,真是讓人佩服。”楚京亦又拿出支煙叼在嘴上,“來一隻?”
話雖這麼說,卻垂眸自顧自地點了火,沒有要遞煙的意思。
“多謝,我不抽煙。”秦文彥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了解他行蹤的事。
他們這些人,掌握別人的資料行蹤是正常,可一旦反過來,就處處不樂意。
“這家俱樂部的二公子陳辰曾是我同窗,今日本是家宴,沒想到遇見他,閑聊幾句,得知聞名江城的楚先生是這裏的常客,”秦文彥抬手推了下眼鏡,繼續說:“說來也巧,剛好看到楚先生進門,這才托他的關係,見到了你。”
一番話說下來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不僅給楚京亦戴了高帽,還順帶把透露他信息的事摘了出去。
我們就是閑聊聊到你,結果你來了。
這樣,楚京亦也不好去找誰的麻煩。
秦文彥說話溫潤有禮,不卑不亢,麵子裏子都給了楚京亦,可以說是很體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