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眼眶紅紅,抿唇不語。

她是不是累贅,她清楚。

李一諾連忙打圓場,“你們兩個,幹嘛要這樣說,明明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能說這樣的話,我們能有今天,多不容易,今後,我們要更好更好的在一起,再沒有什麼能讓我們難過的了。”

秦念唇邊多了一塊肉,是秦文彥夾過來的,“張嘴。”他說。

秦念張嘴吃下,破涕為笑。

一頓簡單的晚飯吃了幾個小時,他們坐在一起說了好多話,小時候的、現在的,直到秦念打了哈欠才結束。

拉開門,秦念嚇了一跳,季城跟座雕像似的杵在門口。

他身高一米八,秦念抬頭望著他,“你不睡覺嗎?不是給你找好房間了?”

季城說:“二爺說讓我等小姐睡了再睡。”

秦念無語,這是怕秦文彥對她做什麼吧。

“隨便你。”秦念說,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秦文彥看著季城的背影,問李一諾,“楚京亦是不是喜歡念念?”

李一諾回了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是啊,我看感情還挺深,不像是裝的。這個保鏢,也是防著你的。”

秦文彥低頭看她,尷尬地開口,“一諾,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幫你上藥,早點休息吧。”李一諾多一句話都不舍得說他。

這一覺,秦念睡的極好。

宛如重生的感覺。

腦子裏要命的瘤子沒了,失去的記憶也回來了。

她今後要更加珍惜自己生活的每一天,要好好的享受自己的人生。

楚京亦手指夾著煙,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機在桌上開著揚聲器,聽季城的彙報。

他夾著煙的手,拿起桌麵的酒杯,輕輕晃動,裏麵透明的冰塊和著淺棕色液體與玻璃壁碰撞,他喝了一口,問,“她喝酒了?還有什麼?”

季城想了想,“秦小姐好像哭過,她眼睛紅紅的,但是心情不錯,從書房吃完飯出來,是哼著歌回的房間。”他一五一十地說著。

楚京亦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盯著酒杯,手指摩挲著杯沿。

書房吃晚餐、喝酒、哭過、心情不錯。

他低低地笑了聲,“小騙子。”

說罷,仰頭飲盡杯中的酒。

電話又打給了陳聲,“給秦文彥找點事,他在新區買的那塊地皮,手續不全吧。”

陳聲瞬間領會,“我這就跟當地政府的人聯係,楚總放心。”

楚京亦拿出手機看著秦念的頭像,念念,我倒是看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秦文彥身上有傷,在家辦公。

早上早早起來,池為就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秦總,咱們在新區那塊地皮審批出了問題,說是缺文件,但是我親自檢查過,什麼都不缺。之前聯係過的那個局長,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秦文彥猜到是楚京亦搞的小動作。

“我親自去,缺什麼補什麼。”說著就換衣服出了門。

秦念睡得香,起的晚,難得地睡了個沒做夢的好覺。

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掀開被子下樓。

李一諾和秦文彥說好今天要在家陪她的,但是下了樓,除了家裏的傭人,隻有客廳的成義成起和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