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周崇文回來了,神色間很是有些興奮,見著蘇絡就說招呼已經打好了,鍾師爺說那就是一句話的事,還可以讓齊縣令把蘇絡開鋪子的稅給免了。
蘇絡自然高興,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廝,“你不反對?”這免稅的事雖然有關係就能辦,但像周廝這樣的愛國青年顯然是不屑辦的。
周廝繼續興奮,說我答應鍾師爺給市裏的官學捐五百兩銀子,以便擴大教學規模,讓更多窮人家的孩子念得起官學。
蘇絡麵無表情地拍拍周崇文的肩膀,“私塾先生會恨你的。”
官學顧名思義,是朝庭開辦的學校,有中央官學和地方官學之分,相對於私學來說,官學修習的科目更多,教師俱是當朝官員,對將來發展仕途有莫大好處,當然也有收費貴、學生喜歡胡亂攀比等弊端,但總的來說,對於那些寒窗十年求取功名的莘莘學子來說,卻又是利大於弊的。
周廝臉上的欣喜神色慢慢消減,“你不覺得這是件好事嗎?”
“是好事。”
“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
“很高興你已經學會察言觀色了。”蘇絡鬱悶地仰天長歎,隨即回房裏去重新計算投入資金。
人都說有一百萬的錢,隻能做五十萬的買賣,那是因為做生意不隻需要前期投入,還需要後期運作,想賺錢要做好先賠錢的打算。蘇絡已經做好這個打算了,但她沒想到還沒行動,本錢就少了六分之一,況且她還要留一部分資金去投資另一個她知道的、曆史上的商機。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蘇絡和周崇文之間一直彌漫著一股不太友好的對抗氣氛,急得蘇氏連連向蘇絡打眼色,蘇絡見老娘著急的模樣,回屋取了幾張紙出來,那是她讓蘇繹代寫的股權合同,合同上注明日後的買賣蘇絡投資八百兩,周崇文投資六百兩,雲朗投資四百兩,中途不得撤資,賠賺各安天命,如有收益就按此比例分紅雲雲。
雲朗對數字的概念有點模糊,對這份合同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自己占了老三的位置,而不是老大,抱怨一番後就在簽名的位置畫了個圈,蘇絡一口茶水噴出來,“你不識字啊?”
雲朗不屑地說你才不識字呢,你全家都不識字!我這是象形文字,一片雲,多有個性。
周崇文的眉頭一直擰著沒鬆開,指著自己投資數額說:“我現在沒這麼多錢,捐款的銀子我是不會食言的。”
蘇絡不甘心地說沒讓你食言,你捐那錢子算我一半,好人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做。
周廝大喜,臉上深沉之色一掃而空,對蘇絡說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果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一番說辭讓蘇絡嘴裏泛酸,可樂壞了蘇氏,連連說我這姑娘從小就心地善良。蘇絡忍住沒跟她老娘說一般都是找不著外在優點了,才誇心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