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裏的環境沒有電視裏表現得那麼陰森潮濕,當然也絕不舒適,由於男女之別,蘇絡分了個單間,雲朗和大眾悍馬分在隔壁的多人間裏,跟他們一個牢的是三個牛頭山的兄弟,雲朗還特地打聽了一下豬頭山,據說是競爭對手。
“青天大老爺——我是冤枉的——”蘇絡從進來之後就沒消停過,還自帶回音,“冤枉的——冤枉的——”
蘇絡的喊聲帶起整個監獄的鳴冤風潮,所有犯人都在各自牢房裏哭喊:“冤枉的——”
蘇絡絕望了,挨著木柵欄坐下,雲朗欠扁的聲音從隔壁傳過來,“小絡絡,你沒事吧?”
蘇絡不聽他的聲音還好,一聽他的聲音,飛身抬起一腿就朝隔壁踹過去,“別給我取那麼惡心的名字!都是你!耍什麼大刀!讓人誤會是強盜抓進來……哎呀!”
飛過頭了,腳卡到柵欄縫裏出不來了。
雲朗和大眾悍馬連忙過來幫忙,越幫越忙,最後不知怎麼弄的連小腿也越到隔壁牢房去了,兩根比腿還粗的木頭卡在蘇絡的膝間,進退兩難。他們還在繼續努力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想把蘇絡的腿塞回來,還是想把她從巴掌寬的縫隙中拽過去。
蘇絡猛然大喝一聲,不僅嚇得雲朗和兩輛名車後退一步,就連其餘鼓噪的牢房也安靜下來,蘇絡深吸一口氣,回頭長喊一聲:“衙差大哥,救命啊——”
“救命啊——”
“活不了啦——”
“……”
又是一輪新的呐喊風潮。
牢頭拿著鐵棍過來一路敲著客牢房的柵欄,“喊什麼喊什麼!再喊直接拉出去哢嚓!”
牢裏的聲音消了大半,牢頭走到蘇絡的牢房前,“每次都是你……嗯?”他發現了蘇絡的詭異造型,“你幹嘛?想越獄?”
蘇絡翻了個白眼,指著身後牆壁上老高的小鐵窗,“我要越獄也往那跑,卡住了,你快把我弄出來。”
牢頭上前一打量,摸著下巴一個勁皺眉,“不好弄不好弄,卡著骨頭呢,你等著,我取個錘子來。”
蘇絡連忙喊:“錘子不行,得拿鋸鋸開木頭。”
牢頭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半天,“這柵欄是朝庭的東西,壞了要賠的,我找個錘子把你腿敲碎,就出來了。”
蘇絡吐血,回身抓住牢頭的胳膊,“大哥,別耍我。”
牢頭一甩手,哼了一聲,轉身出去找錘子。
蘇絡嚇壞了,用力住回拉自己的腿,卡得她齜牙咧嘴,雲朗連忙道:“別拽了,腿卡壞了。”
蘇絡都快哭了,“他要砸我的腿。”
話剛說完,就聽牢頭返回的聲音,蘇絡真的哭了,眼角濕了。
雲朗抿抿嘴,打量一下木頭的粗細,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人給他讓出點空間,退開些,再猛起一腳踹在那麼粗的木頭上。
“哢嚓”一聲,木頭斷了,蘇絡得救了,跌坐在地。
“劈裏啪啦……”這是同監的掌聲。
雲朗甩了甩腿,瀟灑地朝四周一抱拳,“小意思。”
“幹什麼幹什麼?”那牢頭回來,手裏並沒拿錘子,而是拎著鋸,看到雲朗的傑作,臉上一黑,“企圖越獄者罪加一等。”
同監的牛頭山眾連忙撇清,說我們不認識他,他是豬頭山的。
牢頭才不管他們是什麼山的,在他心裏,關牢裏的人腦門上就倆字兒:壞蛋。不過他對蘇絡還是有點優待的,大概認為蘇絡一個女人,就算是強盜,在強盜集團裏也起不到什麼首腦作用,所以到晚上的時候他還給蘇絡找了些稻草,讓她墊在身下,令蘇絡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