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迎以為江易知會回去再問。
她甚至還想過給他發語音解釋。
沒想到早了點。
許朝迎眨了眨眼：“拿出來我教你。”
江易知把深藍色的禮物盒掏出來，放在手心，等著許朝迎的下文。
“其實很簡單。”許朝迎打開盒子，“你看過裏麵的東西嗎？”
江易知說：“看過。”
許朝迎追問：“什麼時候看的啊？”
江易知便不說話了。
許朝迎早料到他會這樣，忍住笑意便道：“就是你隨便摸一張券。”這是一個“券包”，許朝迎在裏頭放了十七張券，她隨手從裏麵摸出一張，“看吧，比如這張就是一年吃飯券。”
說起這張吃飯券，許朝迎是有私心的。
一年後，她會和江易知分開，離別常是走散的前兆，她害怕有一天與他再不相見，所以想在有限的時間內，與他多吃幾頓飯。
許朝迎把券放回去，在夜色中笑了笑：“就是你拿出這張券，隻要我有時間，一定會去和你一起吃飯，並且是我請客哦。”
風吹過，江易知看見許朝迎頭頂的碎發被吹得飄動，女孩的容顏被孤寂的燈照得生動明亮。
“嗯。”他說，“到時候我會去麻煩你的。”
心底的緊張慢慢散去，因為許朝迎得到了一個很好的答案。
“隨時恭候。”
江易知又拿出一張券，定眼一看，接著遞給許朝迎，“這張券現在可以兌換吧？”
許朝迎認真一瞧，“五十聲‘祝你生日快樂’券”。
“可以啊。”這不是小意思。
“五十下太多了，折個中吧。”江易知想了想，“十下吧。”
嗯？這個中簡直折得太大了。
“你這也折太多了吧。”
江易知：“你寫的時候還真沒給自己留後路啊。”
許朝迎說：“那有什麼，我就是吃準了你不會讓我在不合適的情況下說，所以多一點也沒關係。”
江易知沒有馬上接話，定定地看著許朝迎，眼眸深沉，但笑不語。
壽星被感動了呢。
“是啊。”江易知把臉轉向風裏，“十遍夠了，許朝迎。”
*
許朝迎坐車離開後，江易知呆站了會。
已經兌換過的券被許朝迎做了個記號，卡券左下角的刮刮膜剩了一半，她說明年可以再用一次。
盒子裏是形狀各異的券張，也不知道許朝迎是什麼時候，花了多少心思，在哪裏弄回來的。
江易知將它放進書包，等了幾分鍾，江易行依舊沒來。
夜色孤寂，他倒享受這種淒冷，隻是正逢生日，得快點趕回家。
他伸手攔車，冬日的冷風很快被隔絕在車窗之外。
華悅名城附近的燈光尤為絢麗，它們總是在這個城市最困頓的時候滅掉。
江易知從車裏推門下來，隔壁小區某座高樓之上的廣告牌閃了一下，而後那一小塊明亮便歸於黑暗。
他麵無表情地拉好拉鏈，往保安室走過去。
保安室旁停著輛黑色的車。
江易知繞過它，車前燈忽然一亮，刺得他眼睛一痛。
保安從安保室裏探出頭，不耐煩地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