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扶桑的照片,盧美芝這幾天就感覺心神不寧、夜不能寐,閑來無事盯著屏幕中的照片發呆。
符文生半夜醒來時發現妻子不在身邊,開始滿屋子尋找,最後在一處陽台找到了她。
“晚上這麼涼,出來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直到外套落到身上,盧美芝才察覺到丈夫的到來。
符文生為妻子拉了拉衣領:“哪裏不舒服嗎?”
看著每天辛苦操勞、鬢發已經斑白的丈夫,盧美芝柔聲道:“還好,就是覺得屋裏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符文生摟著妻子的肩膀,“出來這麼久了,回屋吧。”
兩人回到臥室,盧美芝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老公,其實我有個事兒想說,其實我——”
沒等盧美芝說完,就聽到了丈夫微微打鼾的聲音。她輕輕側過身子摘下丈夫的眼鏡,又給他蓋好被子。
盧美芝揉了揉太陽穴和眉心。算了,這些年找了這麼多次,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丈夫已經如此操勞了,自己還是先確定好了再說吧。
這幾天思慮過度加上半夜著了涼,盧美芝第二天早上開始發燒。符文生實在放心不下,今早委托了助理出席會議,自己和家裏人將妻子送去醫院。
盧美芝是被濃濃的消毒水味刺入鼻腔嗆醒的,恍惚間聽到符欣欣的聲音:“奶奶,爸,媽媽醒了。”
符文生攙著母親來到病床邊,關切道:“美芝,感覺怎麼樣了?”
符老太太也關心道:“孩子,好些了嗎?”
盧美芝看著圍到一起的三人,“媽,文生,欣欣,真抱歉,又讓你們擔心了。”
符欣欣握著盧美芝的手,“媽媽,一家人說什麼抱歉。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趕快好起來。”
符老太太看著夫妻倆納悶道:“昨天晚上怎麼了?白天看著還好好的,精神頭兒也不錯。這次怎麼病得這麼突然。”
符文生回道:“怪我,昨天晚上我開了臥室的窗戶忘關了,這才讓美芝著涼了。”
符老太太瞪了一眼兒子,“你啊你,都能當爺爺的人了還這麼粗心,你媳婦兒身子骨什麼樣你還不知道!”
符文生信誓旦旦道:“是我的錯,絕對沒有下次了。”
盧美芝不想丈夫替自己背“黑鍋”,解釋道:“媽,其實是我自己睡得不踏實晚上起夜了,不怪文生。”
符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握著拐杖,“你不用幫他說話。他整天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對家裏關心有幾分我還不知道!”
盧美芝勸道:“我這也沒什麼事了,媽受累了,您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欣欣,等下就陪奶奶一起回家吧。”
符欣欣點點頭,提起包攙著符老夫人離開了。
見丈夫還沒走,盧美芝勸道:“文生,我這沒什麼事了,你趕緊忙去吧。這有阿姨照應,不用擔心。”
符文生坐在床邊,認真看著妻子:“美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哎,你想多了,真的沒什麼,我就是在家悶得太久了。”
符文生歎了口氣,拍拍盧美芝的手背,“我們夫妻一體,榮辱與共,是要攜手一生的,有事別自己扛著。”
盧美芝無奈道:“瞧你,疑心病又犯了。家裏幹活有阿姨,操持有媽,欣欣也會幫忙,我隻負責賦閑養身子養好就行。你在這兒守著我反而睡不踏實,先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