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已經有一段日子不見蹤影了,莊子裏的人也越來越少。
彌生覺得奇怪,“莊子裏的人都去了哪裏?女君這些日子也不見人影。”
阿秋看著一旁的猛子問道:“爹爹,你可知穀主幹什麼去了?”
猛子如今在莊子裏幫著管事采買一些物件,偶爾也去男子病患房去守夜。
“有天夜裏,一年輕男子過來找穀主,說是找到了金什麼的,穀主便帶著幾個人連夜出去了。聽說是人手不夠,又從莊子調來一些人,當他們快馬加鞭趕快過去,看著挺棘手的。”
彌生以為猛子口中的金什麼的是某個人,“好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值得女君如此興師動眾,竟然連夜去尋,一刻也等不得。”
元培瑾在一旁默不作聲,捧著典籍專心致誌,半天沒翻一頁,兩人都沒察覺出他的異樣。
阿秋看著外麵的銀杏和楓葉甚是好看,“彌生哥哥,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彌生看了一眼元培瑾,“你叫上阿清和你一起,我還得陪著少爺呢!”
阿秋滿含期待地看著元培瑾,“培哥哥,要不咱們一起出去看看吧!自從來莊子上,咱們還沒到出去過呢。”
元培瑾放下書,“好。”
兩人現在拄著拐杖都能走了,阿秋的腿腳比元培瑾的還要利落些。
這幾天到了扶桑叮囑的緩和期,為了防止過度訓練傷到關節,兩人隻去複訓室練一個時辰,出了門還是坐著車椅。
幾人從莊子後門出去,沒一會兒就到了一處空曠僻靜、景色宜人的山坡,彌生環望四周,
彌生躺在山坡草地上,“以前出來的時候怎麼沒發現此處還有個寶地!少爺,這裏可比淨明寺後院的山坡大多了,視野也更加開闊。早知如此,我們應該帶著爐架出來,再備些醃製好的肉和果酒,能盡興一整天。”
阿秋一聽到烤肉,咂吧著嘴,忍不住吞咽口水。
“呦,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慶國公府的嫡公子元培瑾,名滿京城的第一美男。”說話的人是工部侍郎嫡幼子李明霖,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蘇繡錦袍,發髻上戴著一朵今早剛摘的芍藥,手裏拿著折扇,身邊還有好幾個“跟班”。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元培瑾一下子沒了興致,上下打量的目光更是令他不舒服。
想著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和阿秋腿腳不便,又隻帶了彌生和阿清兩個瘦弱的男子出門,元培瑾好漢不吃眼前虧,不予理會,吩咐道:“彌生,阿秋,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李明霖攔住元培瑾,“元大公子,舊友難得一敘,李某實在搞不懂,此般作態是何意啊?”
元培瑾咳了兩聲,“元某身子不爽利,想回去休息了,還請李公子行個方便,莫要攔住去路。”
李明霖逮著個跟班裝模作樣問道:“我可有攔著他?”
跟班搖搖頭,不敢作聲。
李明霖又前進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意味十分明顯,“此處如此寬闊,何來攔著一說?你自便就是。”然後在元培瑾要拐去一邊的時候,“不經意”間再次站在元培瑾麵前。
李明霖順著前方指向遠處,再次靠近元培瑾,“此處風光甚好,是不是,元公子?”
元培瑾轉著椅子後退,“李公子說的是。此處風光如此好,還是留給你獨自欣賞吧,恕元某不奉陪了。”
看著眼前張揚跋扈的煩人精,阿秋忍不住說了一句:“培哥哥,妹妹同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人不是自稱你的舊友,怎麼舉止如此粗鄙,長得還這麼醜!”
李明霖轉身看向阿秋,怒氣衝衝用扇子指著他:“哪來的破落戶,生得如山野猴子一樣,竟敢說我醜!你報上家名,我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看著對方的穿著打扮以及口出狂言的做派,便知是京中哪家權貴的紈絝。為了不讓阿秋受責難,阿清俯身作揖,鏗鏘有力道:
“公子莫怪,此子是穀主新收的學徒,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出言無狀,惹了公子不快,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這等無知小兒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