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閣
擎羽仙君盯著愣神許久的姬昱澤,連自己偷偷挪動棋盤上的棋子他都未察覺,“咳咳,該你了。”
姬昱澤回過神,隻見黑子一落,直切自己命門,滿盤皆輸。
擎羽仙君將棋盤收起,隻見姬昱澤反問道:“怎麼不下了?”
擎羽無奈,索性將方才對弈的棋局恢複原樣,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繼續下一個給我看看。
姬昱澤清空棋盤,“再來一局吧。”
擎羽上下打量著他,露出了不同尋常的表情,“說吧,今天為何來此。”
姬昱澤搖頭,品了一口茶,“閑來無事。”
“你今天輸得棋盤數,都快趕上當年追求你的仙姬了!”
身為問天閣閣主,堪稱玄境大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俗稱“八卦之王”,也是出名的棋癡。
今日若是換做其他人如此作態,擎羽早就一拳打出去了。可惜對麵人偏偏是姬昱澤,他打不過。
擎羽湊近跟前,小聲道:“你該不會是看上哪個仙姬,特來求我幫你說和。”
姬昱澤正色道:“我今日前來,確實有這樣一件事,其實——”
擎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真是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奇聞,問天閣掌握了一手消息,還不得賺他個盆滿缽滿的!
沒等姬昱澤把話說完,擎羽拿出小本本當即問道:“那仙姬是哪個門派的?從師何人?多大了?什麼修為?樣貌如何?喜歡什麼?可否定親?心中可有心上人?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既然你開口了,我便親自出馬,將此事辦妥,你看如何?”
姬昱澤答道:“其實……是我那徒兒——”
擎羽突然起身,蹦得老高,“你你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說誰?姬昱澤,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你齷齪!下流!無恥!”
姬昱澤覺得莫名其妙,為自己徒兒物色道侶,怎就齷齪下流了。
擎羽義憤填膺地看著姬昱澤,“桑桑那孩子可知此事?”
姬昱澤搖頭,“她還不知道,我本想與你商量完,再一並告訴她。”
擎羽鬆了口氣,“我今個就明確告訴你了,這事不行。”
“為何?”
擎羽氣憤道:“你還問我為何?桑桑才多大!你老實說,這種想法什麼時候有的?”
姬昱澤說道:“也是最近才有的想法,就來找你了。不過你說得在理,桑桑年歲尚小,再過些年也是可以的。
隻是我想先幫她物色些人選,觀察些時日,再做定奪,免得她識人不清,被人騙了去。
你的問天閣一向消息通達,對那些弟子了解甚多,更知根知底些,我也好…好放心。”一想到這個,姬昱澤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和落寞,以及察覺不到的酸澀。
擎羽反應過來,“你是說想替桑桑尋些才俊?”
姬昱澤疑惑地看著他,“不然呢?”
“誤會啊誤會,我方才還以為你看上扶桑那丫頭了,敢情是虛驚一場,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姬昱澤突然起身,因用力過猛將桌子掀翻在地,“你這老鳥,怎麼張嘴就胡來!若是傳出去,你叫桑桑如何自處!
我親眼看著她長大,如父如兄,良師益友,怎會生出其他心思!”姬昱澤背對著擎羽,讓人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神情。
“此事關乎桑桑的終身,你這個做叔父的一定仔細謹慎才行。”
為此,擎羽帶著姬昱澤來到機密閣,將玄境大陸排得上號的青年才俊資料盡數給他。
姬昱澤一連翻看了好幾個時辰,越到後麵越是眉頭緊鎖。
“隻有這些了?你確定都在這裏了?”
擎羽點頭,“都在這裏了,其他的還不如這些。總不能找個凡人吧,若是對方沒有修煉根骨,隻能一起短短幾十載,等過了花甲,頭發都白了,老麼哢嚓的牙都掉沒了。萬一桑桑一個想不開,要死要活非要陪著對方入輪回,該如何是好?”
姬昱澤的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丟下那些冊籍,“玄境大陸的這些後輩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