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道祖10(1 / 3)

扶桑朝著角落走過去。盛氣淩人的公子認出扶桑,不敢造次,隻得灰溜溜走開,臨走時不忘惡狠狠瞪小男孩兒一眼,仿佛在說:走著瞧。

小男孩兒個頭不高,麵黃肌瘦 ,一身粗布青衣,邊角處縫補了許多次,結滿傷疤的手撫摸著受驚的小貓,對扶桑彬彬有禮道:“多謝仙長援手。”

扶桑問茶寶兒,“原主和他到底有什麼淵源,竟占了那麼多功德。”

茶寶兒打開界麵,“主兒,你自己看吧。”

上一世,原主因為姬昱澤的選擇傷心欲絕,四處漂泊。路過佛界的靈寒寺山道附近,偶然遇到了一年輕和尚正在打坐念經,有幾條蟒蛇趁其不備意欲攻擊。

見和尚似無防備之意,原主便甩了幾個飛鏢過去,將幾條蟒蛇斬殺,濺了和尚滿身血汙。

和尚緩緩睜開眼,沒等側目,就聽女子一身紅衣,似火焰般明媚張揚,如鶯歌婉轉般的聲音傳來,“大恩不言謝,大和尚,好好惜命才是。”

望著少女輕快離去的背影,和尚微微歎息,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停下自己方才給未開化的蟒蛇念誦的《妙法蓮華經》,改成《地藏菩薩本願經》,助它們早日入輪回投生。

第一次相遇因誤會而結緣,兩人的認知大相徑庭,一個以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個雖懂對方意圖,卻不免為因自己而無辜消逝的生命而惋惜。

“你這奇形怪狀的癩頭鬼幹嘛一直攔著我的去路,要不是剛剛見你一直幫這裏山民扛木頭、蓋房子、搬物件,本姑娘非得一劍劈了你!”

男子佝僂著背,黝黑粗糙的皮膚,外翻的朝天鼻,兔子一般的唇形,豬鬃似的眉毛下麵耷拉的右眼微微凸起,左眼被一塊黑色圓布完全遮住,長著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露出的兩顆如劍齒虎一般的長牙尤為突出,撅出來長出一截的下巴讓臉型輪廓更加怪異。

因著不會說話,男子隻會一直搖頭擺手,發出嗚嗚的聲音,急切又不知所措。

“阿彌陀佛。西邊近來不太平,時有盜賊出沒,已有許多年輕女子失蹤不見。女施主孤身一人難免會被賊人盯上,古吉是想阻止才如此,施主莫怪。”

和尚樣貌俊秀,高挑挺拔,給人如沐春風之感,若是不跛腳,看著更完美些。

原主沒有認出這個被自己從蟒蛇口下“救”下之人,義憤填膺道:“竟然有此等卑劣下作的鼠輩,我偏要去會一會這些惡徒。”結果,大言不慚、不知社會險惡的原主被算計,落入了惡人的手中。

那幾個惡人偶然間學了些旁門左道的修行之法,通過邪功與雲英未嫁之女合宮吸收壽命,與他們交合過的女子要不了幾次,就從一個年輕少女變成白發蒼蒼的老嫗,進而為自己益壽延年,增長功力。

原主二話不說,直接將這幾個狗娘養的畜生大卸八塊,趁著還新鮮的功夫,丟去深山喂野獸,正好讓它們趁熱吃一口新鮮的。

有些幸免於難的少女因為名節盡失,企圖自盡,被原主攔下。為了教那些女子自力更生,讓她們堂堂正正活著,原主也暫時在此處安營紮寨。

那些過分嚼舌頭根的人,男的被原主抓去和母豬配對,女的被扒光了扔進別的男人被窩裏去。大家自知原主惹不起,不敢叫板,隻能背後叫她女魔頭。

與原主相反,和尚乃此地最年輕的得道高僧,名聲遠揚,聖徒眾多,每每講經說法,都是人山人海。原主對此嗤之以鼻,

“這世上可不是什麼玩意都能被度化的!就拿那幾個禍害女子的惡徒來說,即便你把自己說死,他們也隻會覺得你有毛病。保不齊,還得順便把你這得道高僧吸幹了!”

一旁的小沙彌很不高興,“若不是觀空師父,你以為就憑你那家喻戶曉的名聲,怎會安然留在此地!”

原主可是沒理也得辯三分的性子,不論對方男女老少,從不讓人,“家喻戶曉可不是這麼用的,好好讀書吧,別給你師父出來丟人現眼了!”

小沙彌麵紅耳赤道:“我、我當然知道!”

“承認自己沒文化不丟人,不懂裝懂出來賣弄才掉價,小小年紀,別學的那麼虛榮。”

小沙彌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你…”半天,最後出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原主反駁道:“說你學藝不精你還偏不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意思是恃寵者和小人都很難培養自己的浩然正氣,和這種人相處時要有遠近分寸,太親近容易失禮,壞了規矩;太過疏遠,容易招致他們怨恨。

女子為何要和小人並列齊趨,若無女子,哪來的男子,身為人子,連生養愛護自己的母親都鄙夷不屑,枉生為人!”

小沙彌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腦袋,滿是疑惑,貌似挺有道理的,一時間竟找不出話語反駁。

觀空長歎了口氣,“繼隱,回去將心經默寫五十遍,默不完不許用齋飯。”

小沙彌委屈巴巴低下頭,對修行人來說,辯經論道是家常便飯,誰讓自己技不如人,“是,師父。”

原主盯著和尚略微失神,“觀空,觀空…你為何叫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