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道祖13(1 / 2)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姬昱澤反複念著靜心決和清心決冥想,卻還是壓不住體內那股強大又逆行的雜亂之氣,吐了一口鮮血。

守在門口的靈寶兒聞聲而動,扶起倒在玉床上的姬昱澤,語氣焦急,動作卻十分輕柔地為他擦拭著,“師尊!師尊,您怎麼樣,哪裏不舒服,您等下,我那裏還有許多八角玄冰草和皇龍回春丹。”

姬昱澤叫住靈寶兒,“不必麻煩了,那些你自己留著就好,為師這裏什麼都不缺。”

在靈寶兒眼中,姬昱澤宛如神祇,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

而今,整個人憔悴不堪,斑斑白發鬢,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靈寶兒抿著嘴,掩麵而泣。她又何嚐不知,師尊這是心病。

自從師姐失蹤以後,他翻遍了整個玄境大陸,不是尋找魔尊冥夜的足跡,想方設法破解幻境,就是招魂、聚魂。

除此之外,姬昱澤在各地下了無數次懸賞令,獎勵的報酬高得驚人,為此,各界成立了不少“尋找扶桑”的專隊,甘願冒險一試。

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歲月,靈寶兒都已經邁入中境界修煉。扶桑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紮在姬昱澤心中的刺,越埋越深,隨著時間的流逝爛在了心裏麵。

執念已生,若此事不了,姬昱澤早晚有一天會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淚水在眼圈裏打轉,靈寶兒揪心不已,既心疼姬昱澤,又不免對扶桑生出幾分羨慕和微詞。

“師尊。”

姬昱澤緩過勁兒,轉頭看向欲言又止的靈寶兒,“怎麼了?”

靈寶兒盯著仿佛要隨風消逝的謫仙尊者,最後別過頭,“沒、沒什麼。”

對待天資一般卻很努力的小徒弟,姬昱澤一直很有耐心,“有事但說無妨,為師又不會苛責於你。”

靈寶兒小心翼翼問道:“師尊,您、您還要繼續尋找師姐的下落嗎?”

姬昱澤如深海之境的瞳眸穿過太清殿的雲海望向遠方,氣若遊絲,態度卻十分堅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便不會放棄尋找桑桑的下落。”

靈寶兒仿佛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師尊,我明白了。您好好休息,徒兒突然想起一些事,先行告退。”

姬昱澤點頭道:“去吧,凡事當心,切要珍重自身。”

臨淵秘境

冥夜對著不見天日、漆黑一片的洞府,第10086+仰脖長歎,扶桑已經把他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換做旁人入了他的幻境,要麼被抹殺在裏麵,要麼突破自我從幻境中出來。

偏偏出現扶桑這麼個不走尋常路的家夥,不僅完全不受影響,還在屬於自己的地盤上占了個窩,在這蒼茫無際(實際是鳥不拉屎)的幻境中修煉沒完沒了了,一點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這個女娃子悟性極高,又異常刻苦,最為難得的是靈台清明,心思純澈,修行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裏,日子一長,就連冥夜也看不出扶桑究竟到了什麼境界。

如今,自己這個水貨半吊子的魔尊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真是應了那句請神容易送神難。

最要命的是,姬昱澤這些年不停地在各界大肆殺魔,貼滿了對他的搜查令和追捕令,絲毫不見心慈手軟,活脫脫一條見魔就咬的瘋狗。

一想到自己被姬昱澤抓到的下場,冥夜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正當他“傷春悲秋”之時,冥夜的手心處閃起了紅光。這麼久了,整個玄境大陸還認識自己的也不剩幾個了,自己在魔界的手下心腹下屬幾乎死絕了,究竟誰還會用密令聯係自己呢?

好奇心讓冥夜接受了對方的傳音,隻聽見一個清脆婉轉的少女聲說道:“暮白前輩,我是太清派姬昱澤仙尊的弟子靈寶兒,不知您可還記得?”

冥夜這才想起,當年為了引誘神族後裔入魔道,自己化名暮白,偷偷扮成世外修道高人接近過這個看起來頭腦不太靈光的小丫頭。結果剛取得了這小丫頭的一點信任,就被姬昱澤追殺得隻能偷偷藏匿起來。她怎麼突然想起來找自己了?

為了裝作很忙碌的樣子,冥夜過了很久才回複靈寶兒,換了副聽起來很像好的嗓音回道:“太清派昱澤仙尊座下弟子,貧道怎會不知。不知仙友找貧道所為何事?”

茶寶兒豎起天線聽著外麵的動靜,被冥夜偽裝的“夾子音”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聽靈寶兒繼續道:“晚輩有一事想請道長卜一卦,不知道長可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