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除了帶著嫣姐和狼寶遊山玩水,品嚐美食以外。
晨雲也初步對北州京城有所了解。
處在皇權腳下的州縣,規模就是不一樣。
京城毗鄰的一些縣,皆是車水馬龍,一派繁榮。
京城就更是如此了。
這個世界基於冶鐵技術的先進,高樓林立。
與其他州建築不同,京城的建築,要更規範一些。
少了些奇形怪狀,博得眼球的建築。
全都是方方正正,基調統一的風格。
越往皇宮靠近,越是如此。
高聳的城牆,讓人望不到裏邊,偶從皇宮外路過,也隻能離得遠遠的觀望其格局。
內城中,對樓閣的高度,是有嚴格的規劃的,不得高於宮牆。
為的就是防止其他人窺視皇城內部。
至於外城,因為離皇宮遠,建築上就沒有抓的那麼嚴格。
隻要你不是高的離譜,沒人舉報,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礙於人心隔肚皮,也沒人敢真的將自家樓閣蓋的太高,對皇權心有畏懼。
最主要還是,外城多半為家境平平的百姓,也沒人有錢將樓閣蓋高。
有那閑錢,不如去內城購置房屋。
外城中,高樓屈指可數,大多為客棧。
…
今日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冬季漸臨,氣溫越來越低了。
街道上穿著略厚衣物的人,皆是毫無修為的凡人。
像晨雲這種具有不淺修為,甚至高修為的人士。
對於冷秋,已經沒有太多感受,隻是微涼拂膚罷了,甚至覺得清爽。
外城中,不免有一些家道中落,或者是家輩貧寒的百姓。
他們購置不起昂貴保暖的衣物,在秋末中,顯得有些瑟瑟發抖。
有的依靠在牆角避風,有的則聚在人家丟棄的木炭餘火堆旁,求取僅剩的那一點溫暖。
秋末已是如此,那要是凜冬來臨,這些平民百姓,怕是挨不過這個冬天…
晨雲領著柳嫣與狼寶,從那些身軀佝僂,衣衫襤褸的窮苦身邊經過,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不禁在心裏喟歎,靈力至上的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顯得尤為刻骨。
巨賈有大氅驅寒,貴胄有道修而不懼凜冽,那窮人…
隻能求嗟來之食,摒棄尊嚴,換來的卻是更下賤的苟活…
甚至是死於非命,命數還比不過富賈府邸中的畜生。
這個世界,遠遠要比現代文明社會,更為的殘酷危險。
想到這些,晨雲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乾坤袋。
一種愛莫能助的滋味,莫名的淋在心頭。
也許隻要自己一出手,給予了碎銀。
那所有的貧民,一定會蜂擁而至,將晨雲圍堵在原地。
歎了口氣,晨雲打算另辟一條路擇行。
剛繞過一個拐角,就見到了逼仄的巷子裏,牆下坐靠著一個老婦人,其身邊還緊挨著一個五歲模樣的女童。
許是年幼之時,就經曆了種種苦難。
這讓五歲模樣的女童,眼裏少了幾分童真,多了幾分茫然。
女童臉上掛著碳汙,大概是爭取碎碳取暖的時候,與人擁擠,而把自己弄髒的。
衣服就更不用說了,款式還是夏季的衣裳,明堂堂的鮮衣早就磨損的殘舊不堪,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如同被人踩在地上的醃菜。
其烏發打結,亂在一起,想來流落有些時日了。
而老婦人,則閉目愁容,肮髒的麵容,凸顯皺紋滿頰。
她的臉上有著與其不符的紅光,氣息虛弱。
女童見有貴人路過,當即撲在地上爬行過來,對著晨雲幾人叩拜不止,
“求大官人行行好,我奶奶要病死了…給我們點碎錢吧,求求大官人。”
女童不敢離別人太近,深怕惹來貴人厭煩,錢沒討到,還要挨一頓打。
這種事情,多半是要身體力行,才可記在腦中,女童應該沒少挨打。
柳嫣於心不忍,用手輕輕搖了一下晨雲的衣袂,“不然,給她們些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