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匕首把拚圖挑了出來,先把匕首別在腰間,再伸手拿起了那塊拚圖,上麵沾滿了血肉,但神奇的是,在他拿起來的時候,拚圖上麵的血跡,一下子就消失了,又變成了他所熟知的樣子。
也不用擔心上麵有血跡了,人家自帶一鍵清洗功能。
低頭看著穿過胸腔的爪子,皺了皺眉,是的是爪子,而不是手,伴隨著鮮血,一同被抽出的還帶有些肉塊,它的表麵覆蓋上了薄薄的鱗片,那些肉塊就是被那些鱗片給帶出來的。
徹底抽出來的時候,方循的臉色蒼白一片,但心裏他幽默的嘲笑著自己:要不是恢複能力強,早晚死在這地方,真的是變拉了,這都能受傷。
青女的身體沒有了支撐力轟然倒塌,在倒在地下的一瞬間,那具屍體就變成了灰燼,而那棵被他抱在懷裏的頭顱,臉色瞬間變得灰白,一下子就沒有了聲息。
低頭看著懷中抱著的頭顱,緩步向桌子那邊走去。
南嘉跟在他的身後,手裏拿了一張紙,看著他這個樣子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什麼但又咽了下去。
方循沒有看他,隻是緩步向桌子的方向走去,失血過多的原因,使得他的腳步有點慢,把她安放在桌子上。
看著從床底下狼狽出來的陌生男人,說陌生其實也不盡然,隻是他單方麵的知道,畢竟他們在上麵待了那麼久。
那男人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還有些許恐懼,但是看見他們身後沒東西跟著,就鬆了一口氣。
鬆了口氣的同時,警惕地看著他們兩個,唯恐他們會傷害到他,看他們沒有要管他的意思,連忙側著身子經過他們,快速離開了這裏
方循和南嘉都沒有管他,任由他離開。
南嘉把手上的紙條遞過去,就那麼看著方循,沒有去看紙條,他賭定他會看,果然他還是接手了過去,南嘉垂下眼眸,眼睫毛輕輕顫抖,俊秀的臉上一片難言的神色,心裏不知為何有些澀然。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什麼都改變不了,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出來,沒有人可以逃離。
方循注意到了嗎,注意到了,也沒注意到,因為他始終不明白南嘉對他那麼執著,是的執著,雙方一開始站的位置就不平等。
而且他總覺得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那種,但是他的記憶是空白的,沒有辦法去對一下。
伸手撫平了那張紙,一目十行的看著裏麵的內容,都是一些因為好奇就把小孩和動物縫合起來,看一下會不會製造出新的物種,再看一下如果成功存活下來,那麼那個人是人在做主導還是動物在做主導。
剛剛被他殺了的孩子就是唯一存活下來的,方循把紙慢慢的疊回了原樣,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情。
腦海裏閃過了一群人圍著一個人,他看不清被圍著的那人長什麼樣子,隻是覺得心髒一抽一抽的,有點難受。
伸手捂住心髒的位置,一手撐在桌上,臉上有點茫然。
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孩子,是的桌上的頭顱是屬於一個年輕孩子的,本該燦爛生長在陽光下的花,現在卻冰冷冷的躺在這裏,僅僅隻是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好奇心,就遭遇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