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方循垂眸在心裏想的。
“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嗎?”方循直接挑明了這件事情,沒有給她逃避現實的機會。
他不想在這裏多待了。
“我已經死了嗎?不不可能我現在還能…”
還能幹什麼她說不下去了,手撐在桌子上,身形顯的搖搖欲墜,臉上蒼白一片。
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麵,有她和閨中好友一起聊天,賞花和父母用飯的畫麵,明明她和家裏人關係那麼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想回去看一下的想法。
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方循看著她身上的生機消失了一點,沉默了一下:“你的身體裏麵有一隻鬼,這就是你為什麼一直身體不太好的原因。”
聽到這句話,夫人抬起了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又垂下了眼睛:“我已經死了不是嗎?“
方循微微頷首。
看著他點頭,夫人眼睛閉了閉又睜開:“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讓我重新活了過來,但是涉及到複活總歸不是什麼好的。”
“我…經常做噩夢。”想了想還是把這句歌詞說了出來。
“什麼樣的噩夢?”一直保持安靜的南嘉看了一眼方循。
“有…一群孩子他們在哭,說他們好疼,讓我救救他們。可是每一次醒來我都會忘記。”夫人的臉上帶上了些許恍惚。
方循沒有太多的意外,相反心裏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隻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另一種思緒覆蓋了,淺淡無痕,就像是風掠過湖水蕩起的漣漪一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很正常,雖然你們共用一具身體,但這具身體本該早已步入死亡,因它的插手你活了下來,總歸它的靈魂強於你。”方循簡單粗暴的做了個總結。
“所以我才會以為那是噩夢?”夫人把手伸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手指纖細修長,冰涼蒼白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慢慢的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空空蕩蕩的,沒有心跳,緩慢的眨了眨眼,眼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在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南嘉把口袋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塊鐵片。
“我找到了一塊拚圖,你看看是不是你在找的?”聲音略為庒低,沒有驚動在想東西的夫人。
正在發呆的方循聽到這句話,把思緒勉強拉出來,看向南嘉的手心,是一塊拚圖,也確實是他在找的。
抬眸看了一眼南嘉輕聲嗯了聲,伸手拿過南嘉手上的拚圖,也沒問他為什麼知道他在找拚圖,看著手上那塊從南嘉那裏拿到的拚圖,方循的心裏閃過了莫名的想法,隻是這次他抓住了那個想法的尾巴。
南嘉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提問,鬆一口氣的同時,不知為何有些隱隱的失落,他不知道如果方循真的問他,他會不會說出來,他沒有辦法拒絕方循,一直以來都是。
夫人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倆人,鎮定開口:“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我,那麼應該是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