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拐杖狠狠的杵在地上，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你這像什麼話？虧得你在圈子裏人還稱你一聲「三爺」。”
張三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得沒臉沒皮：“爺爺，你讓我滾，別說這裏沒別人了，就是有別人在，我也會滾。”
老爺子瞪圓雙眼：“我現在讓你跪下呢？你也跪？”
張三爺二話不說，直接跪下。
幹淨利落。
老爺子身後猛地竄出來了好幾個人，站成了兩排……
整整齊齊。
張三爺：“……”
老爺子還不忘譏諷：“你現在覺得丟人了？剛才呢？囂張的勁兒哪去了？”
張三爺捂臉：“爺爺，別這樣……你可是我親爺爺啊，你怎麼把不熟的親戚都喊來了？”
老爺子仰起腦袋兩個鼻孔對著他出氣：“怎麼？這是你大伯，這是你二伯，這是你大姑，這是你大侄子……還有你小姨，哪個跟你不熟？”
張三爺目光掃過站在後排的那位兄弟，後者在他目光掃來之時，還賠上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仿佛在說「三爺，相信我，我是被迫的」。
張三爺伸手指了指他：“那你把我兄弟叫過來咋回事？”
老爺子冷笑：“我以為你不要臉。”
張三爺：“……”
老爺子繼續紮心：“現在你出門去打聽打聽，下到三歲小兒，上到八十歲老翁，都知道我張家的好大兒去海城搞男人去了……”
張三爺跪得膝蓋有點疼。
索性站了起來。
然而…
剛站了起來，老爺便一拐杖杵了過來，好巧不巧，剛好敲在他的膝蓋之上。
張三爺連忙再次跪下。
老爺子的腦袋仰得更高了：“你知不知錯？”
張三爺慫了：“我知錯。”
老爺子麵色稍稍緩和：“那我問你個問題，你好好答我，答好了既往不咎。”
張三爺連忙點頭：“爺爺，您說。”
老爺子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些許，嘴角還掛上了淺淡的笑意。
孺子可教。
老爺子收斂了笑意，擺出嚴肅且冷淡的表情：“海城那位，你斷了聯係沒？”
張三爺陷入猶豫。
老爺可不是在問他「斷了聯係沒」，而是在問他「以後還會聯係嗎」，他若說斷了聯係，那就代表以後不再聯係，他若說沒斷……
沉默。
總是令人焦慮不安。
老爺子剛剛緩和的情緒，如同剛褪去浪潮又翻滾而來的海浪，再次暴躁起來：“張謹言，回答我。”
張三爺麵露猶豫之色：“爺爺…”
老爺子惱得不行，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苦口婆心的勸說：
“怎麼？你以前的瀟灑勁兒呢？你都三十五歲的人了，我也放縱你這麼多年了，你愛玩吧，我也不說你，管你玩女人還是男人都行，但要收心啊……”
“你爹媽去得早，我怕管多了你煩，結果把你放縱過頭了……”
“張謹言，你該收心了！”
張三爺苦惱：“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老爺子把拐杖狠狠的戳在地麵上。
篤。
老爺子繼續說：“我也不打你，你好好反省一下，在給出我滿意的答案之前，別再出門。”
張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