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台燈下一個少女微微低著頭,雙手在鍵盤上快速遊走,噠噠噠,一個個字符快速跳躍出現在屏幕上,白光照在少女的臉上顯得她的臉蒼白極了。

寧亦悠正在趕作業,明早就要交,一旦交不上這次的作業那個嚴厲的教授老頭直接會讓她掛科,所以她甚至一口水都沒空喝,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字,隻覺得眼前電腦屏幕越來刺眼,腦袋裏思緒越來越模糊了,噠噠,噠……打字的雙手漸漸慢下來,噠~最後一個字符落下,寧亦悠眼前一片漆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

鄉間的路狹窄,而且凹凸不平,坐在馬車裏免不了顛簸。狹小的馬車裏隻有一個緊閉雙眼的少女和另外一個看起來緊張兮兮的丫鬟模樣的女子。車輪又碾過一處凸起,車廂內的兩人被顛地一起向車窗倒去,丫鬟模樣的女子立即用手護住少女,似乎是被馬車剛才的動靜驚醒了,那個一直緊閉雙眼的女孩緩緩睜開了一雙杏仁眼,睡眼惺忪,隨即漆黑的瞳孔放大,眼裏滿是震驚。少女驚恐地出聲“我這是在哪啊!”,那個一旁的丫鬟連忙解釋道“小姐我們在回寧府的路上啊,趙姨娘今早派人來接你回府,你忘了嗎?”,“不是,姐,你誰啊?你在說什麼呢?我電腦呢?”說著寧亦悠就要往外走,又一陣顛簸將兩人摔回原位。“哎呦喂,我的屁股!到底怎麼回事啊?!”少女沮喪地喊道。

……

雖然很不想接受但經過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叫彩蝶的丫鬟的描述,寧亦悠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穿到了一個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更氣人的是既不是什麼公主,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女兒,僅僅就是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還是不受寵的那種。

原主父親寵妾滅妻,原主母親三年前病逝後為躲避原主父親的寵妾趙氏的禍害,原主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請求為母親守孝三年,而後就被送到鄉下莊子裏守孝,眼看三年期滿就被接了回來。

過了不知多久,周邊漸漸喧鬧起來,彩蝶興奮地將頭貼近車窗,目光落在外麵熱鬧的大街上“小姐,咱們到城裏了,好熱鬧啊”

對於穿書這件事寧亦悠已經接受地差不多了,於是她順著彩蝶的目光看向外麵,隻見外麵是古色古香的一條長街,遠處有幾棟高樓,雕梁畫棟,巧奪天工,有人憑欄遠望,有人談笑風生,近處的鋪子裏也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寧亦悠看地眼花繚亂。

車子拐過彎,進入一條巷子裏,喧鬧聲漸漸遠去,最終她們停在一扇高大的門前,那扇門通體漆黑,看起來十分肅穆壓抑。門前已有一個女使模樣的人等著,那女使身著藕色半臂,腳蹬一雙厚實的繡花鞋,頭戴一隻素色簪子。

張惠今日本欲向李娘子告假回家,但一早上都沒見李娘子的麵,聽院裏丫頭們說是被夫人支去置辦物什去了,李娘子是夫人的貼身女使,除服侍夫人外還負責管府內其他女使,雖想回家,但張慧不敢僭越去找夫人,隻能耐著性子等李娘子回來。好不容易等來李娘子,還沒說上話呢,李娘子就命張惠今日申時等寧亦悠回府,吩咐完便又匆忙離去,張惠家沒回成,心裏難免憋著一口氣。這寧亦悠聽說是老爺的嫡女,但其母死的早,老爺後來娶了夫人,寧亦悠三年前就被送到了鄉下,張惠進府時寧亦悠已經在鄉下了,所以這所謂的大小姐她還沒見過呢。

張惠在門口等了許久,京城十一月的風有些幹冷,她搓了搓手,終於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車聲,馬車在寧府門前停下,一個身穿素色粗布褙子的女子躬身下車,身上不見一件首飾,張惠心裏正憋著氣呢,一看寧亦悠一身寒酸,便確定老爺早就不管這個所謂的嫡女了,她幹脆也不對主家的人行禮了,隻是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