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自己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能夠生得這麼錚錚傲氣,又坦蕩達然吧。
就在這時,秦崢朦朧中,卻是夢到一隻猛虎正在追趕自己,恍惚間那猛虎化作了高璋,高璋呲牙咧嘴,衝著自己窮追猛趕。自己奪路狂逃,剛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時,卻斜地裏又跑來一隻野狼,那狼眼眸暗沉,盯著自己,衝自己咬來。
秦崢來不及跑,隻好拚盡力氣伸腳踢去,誰知道那野狼卻伸出狼牙,一口咬住自己的腳。
她一聲驚叫,醒轉開來,滿身大汗,睜開眼時,卻見自己的腳被路放握著,正胡亂踢騰。
路放蹙眉,忙俯身,關切地問:“怎麼,做噩夢了?”
秦崢心情很是不好,當下沒耐煩地問:“你怎麼來了?”
路放見她額頭有汗,便幫著去拭,察她意,溫聲道:“做什麼噩夢了?”
秦崢低哼了聲,連眼皮都不願意抬一下,道:“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做這個噩夢吧。”
什麼虎啊狼的,最後還被一口咬掉腳丫子。
路放低聲笑出來:“確實是我不好。”
路放這麼說,秦崢倒是也不好怪他了,當下心裏隻是納罕,記得往日,自己睡覺極為警覺,怎麼如今路放握住自己的腳,自己毫無察覺,竟然還是因為噩夢才醒過來的。
一時又想起那個高璋,很是不悅,便躺在那裏,悶聲道:“你明日不是就要出發了嗎?還不回去趕緊收拾。”
路放靠在床邊坐下,道:“我原本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隻是吩咐下去,讓他們給你拉一隻奶牛來,又要做木桶等物,還有便是要請一個丫鬟來幫你料理飲食。”
秦崢聽著這個,不由道:“那個路一龍又要恨死我啦。”
路放卻問:“你會在意嗎?”
秦崢聞言,笑了出來,心情頓時大好:“我看他吃癟的樣子,倒很是喜歡。”
路放見她高興,隻沉吟片刻,便道:“原本也是要留一些人守在這裏的,既如此,那便讓一龍留下來保護你好了。”
秦崢點頭:“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路放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各種叮囑一番,聽得秦崢不覺奇怪,想著路放向來是個沉靜少語的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嘮叨了呢。
路放見她麵色有疲憊之色,隻好罷了,讓她躺下繼續歇息,自己幫她關好門離開。待走出那門,又在窗戶徘徊了許久。卻見夜色沉靜,月涼如水,山風襲人,鬆木摻著草木清香撲鼻而來。
他定定望著那鬆木屋上的窗子,想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心間便泛起留戀和不舍,此去一別,到底有些時日,還不知道回來之時,她身子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