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又聽那老莊頭侃了一番大山,這才去了借用的茅屋睡下。這說是茅屋,其實建得極好,是這個大莊園裏的倒插房。雖說陰涼了點,但這大夏天的,反而覺得舒服。
秦崢又向阿英打聽了井水在哪裏,自己借了木盆要去打水。路放見此,本來接過來那木盆就要去的,誰知道秦崢卻“噓”了下道:“娘子啊……你在這裏等著吧!”說完溜溜地跑了。
路放聽得那“娘子”二字,臉又繃了起來,當下黑著臉坐在床上。
片刻,秦崢提了一個木桶並端了一個盆來,木桶裏是清冽的井水,於是兩個人先擦了擦身體,又泡了腳,這才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秦崢便開始不老實了,想起之前未競之事,便道:“咱們繼續吧?”
路放冷掃她一眼,道:“崢弟,你這‘夫君’,真是當得體貼周到。”
秦崢知道再整下去他怕是要惱羞成怒了,當下忙湊到他耳邊,柔聲道:“我哪裏當得了什麼夫君啊,路哥哥才是我的夫君呢!”說著趕緊抱著他的臉,伸嘴親了親他的臉頰,親完尚覺得不夠,又親了親他的耳根。
第二日,辭別了熱情的老莊頭已經戀戀不舍的阿英姑娘,他們繼續騎馬趕往落甲山。
此處已經距離落甲山不遠,於是當日傍晚時分,他們便來到了落甲山山寨前。原來如今路放登基為帝,霸家父子卻覺得不願意去當官,說當官受拘束,於是路放便給霸蓋天封了一個逍遙侯,並將落甲山附近的土地都賞賜給他,從此後安然在此度過晚年。
霸不悔也不想當官,可是他有個希望他當官的老泰山,無奈,他也隻好準備去敦陽了。隻是他有些舍不得,於是這幾日和蘇盼留在落甲山整頓,未曾下山呢。
蘇盼如今肚子都已經有六個月了,走起來一晃一晃的,用霸不悔的話說像隻鴨子。
蘇盼聽到這話很氣憤,當路放和秦崢來到落甲山的時候,恰好這小兩口正鬧呢。
蘇盼一見秦崢來了,分外的高興,忙搖搖擺擺走過去,拉著秦崢的手,抹著眼淚要秦崢給自己主持公道。
這一刻,路放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明明記得這個表妹以前喜歡纏著自己,怎麼忽然要纏著秦崢了。
他掃了眼秦崢,又看看蘇盼。
於是路放默默地決定,看來以後一定要告訴秦崢,不但不能騎任何男人,女人也是一定不能的。
秦崢見蘇盼哭成這般,皺眉道:“是霸不悔欺負你了?”
說著,她挑眉看了看霸不悔。
霸不悔忙搖頭擺手:“沒啊,我可啥都沒說!她如今是咱落甲山最尊貴的人兒,我哪裏還敢欺負她,我就是不小心說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蘇盼瞪了霸不悔一眼,委屈地道:“他嫌棄我,嫌棄我如今身子重,嫌棄我難看,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說著就開始嗚嗚嗚起來,一邊哭,一邊拉著秦崢不放。
秦崢覺得那眼淚黏在自己手上很不舒服,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蹙眉道:“讓你表哥給你出氣。”
說著,示意路放上。
路放見此,隻能走上前,不動聲色地站在秦崢和蘇盼之間,問霸不悔道:“霸大哥,阿盼年幼,自小驕縱,凡事萬請忍讓。”
霸不悔忙點頭:“那是那是,我怎麼會惹她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