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壓力，她在喝他配的調理身子的藥湯，但幾年難孕，想必肚子一時不會有消息。
周薔邊抓寶寶的小手搪塞，“子嗣一事，得看父母緣分，母親不必為我操心。”
蕭度倒是應得有幾分真情實感，“借嶽母吉言。”
用過午膳，周薔看完坐月子的嫂嫂，去了周楨書房。
哥哥說有事找她。
“薔薔，太後壽辰，慶王……你沒事吧？”周薔坐在臨窗小榻上，周楨倒茶詢問。
“沒事。”周薔喝了一大口碧螺春，感覺暖到心窩裏，“多虧允寧舍身救我。”
“你宮裏這半年，過得好嗎？”周楨又給周薔添茶，將幾上點心推她麵前。
周薔吃著久違的梅花糕點，喝著香醇甘美的熱茶，滿足一笑，“好啊。”
看到周家重在京城站住腳根，擺脫了家族流放的命運，母親樂嗬嗬地帶孫子，哥哥在朝堂步步高升。過去經受的那些委屈，和親人陪伴的幸福相比，一點不算什麽。
“跟哥哥你還裝懂事。”周楨歎氣，幫她一縷發綹撥到耳後。
方才用午膳，周薔極盡體貼地照顧皇帝的口味，自己吃飯隨意扒拉幾口。
以小窺大，便能想到她在宮裏與皇帝的相處，謹小慎微，討好獻媚。
“都怪哥哥無用。”
若周家像前朝一樣繁盛，周薔哪用這樣低下身段。
“哥哥你這是哪兒的話？陛下平日對我挺好的。”周薔拿個引枕墊在腰後，尋個舒服的姿勢坐著，“但肯定沒在家裏做女兒舒服。”
除了娶妻納妃，脾氣難哄，蕭度其他算好相處。
“薔薔，周家如今在新朝地位已穩，”周楨引入正題，“你往後什麽打算？”
“打算？”周薔驚訝周楨的問題。
周楨直言道：“若你想留在宮裏，哥哥盡力幫你和雲家爭那個位置。有沒有皇子不要緊，將來你可以抱養一個放在膝下。”
話鋒一轉，“若你想出宮，哥哥也替你想辦法……”
周薔聽到“出宮”，眼睛亮了一下，轉瞬黯淡。蕭度現在貪她貪得緊，如果驟然消失，搞不好他會找周家的麻煩。
“等過幾年再說。”
等她年紀大點，顏色衰敗，蕭度又有新歡，不在意她的去留了，到時想個法子請辭或遁走。
她表明態度，“哥哥，我未婚前不想留在皇宮，現在仍是。”
“嗯。”周楨提醒，“過完年陛下就要著手封後事宜了。”宮裏要有真正的女主人了。
“還沒嚐過被人壓在頭上的滋味呢。”周薔自嘲地笑。舊帝登基前正妻早逝，納一群妃子，沒有立後。
想想明年她要和一群嬪妃給皇後敬茶請安，口中的糕點頓時不香了。
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