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六月十七吧!”

反正他們給女兒的嫁妝早就準備好了,哪怕明天就嫁,也能嫁得風風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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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嫁晚嫁都是嫁,雲珠並不介意婚期定的這麽近。

她也沒有出嫁的傷感,娘家夫家都在京城,離得這麽近,她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全憑自己心情。

如果頭頂有親公婆,雲珠還需要給二老一點麵子,可曹勳的父母都不在了,有個繼母還是早就跟她撕破麵皮的潘氏,雲珠不把潘氏當回事,外人隻會覺得正常,她真敬著潘氏,外人恐怕還要笑她沒有骨氣。

雲珠也不怕潘氏慫恿禦史拿孝道壓她,兩百多年來,一代代的李家兒郎都是出了名的忠君報國,也是出了名的硬骨梁,她既是李家的女兒,行事就該拿出祖宗們的氣勢來,真鬧到朝堂上,雲珠自有信心把禦史駁得啞口無言。

孟氏慶幸道:“幸好你是姑娘家,不然你跟你大哥一起,能把京城的天都捅破。”

雲珠不愛聽:“我可比哥哥聰明多了。”

孟氏:“聰明有什麽用,他再傻,留在自家都不會受委屈,你嫁到別人家,再怎麽樣也不如在家裏自在。”

說著說著,孟氏的眼圈就紅了。

她不怕潘氏,怕的是曹勳對女兒不夠好,也隻有曹勳有機會讓女兒傷心。

雲珠故意道:“既然娘擔心我,那我一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都回家陪您。”

孟氏破涕為笑,氣笑的,抬手捏女兒粉嘟嘟的臉頰:“胡說什麽,娘隻盼著你與曹勳夫妻恩愛。”

雲珠抱住母親:“放心吧,隻要他不氣我,我會跟他恩愛的。”

孟氏:“你懂什麽叫恩愛?”

雲珠:“就像你跟我爹那樣,互相對對方好。”

孟氏看著女兒漂亮得過分卻也幹淨得過分的眼睛,低歎一聲,開始給女兒傳授夫妻相處之道。

也就是在這個晚上,雲珠從母親那裏獲贈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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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六月,定國公府早早把請帖送去了親朋好友之家。

潘氏貴為皇後之母,比任何人都看重臉麵,哪怕心裏恨不得曹勳死在戰場好把爵位傳給她的親兒子,這次曹勳成親,潘氏也會將宴席辦得隆重美滿,借此彰顯她對嫡長子的看重、關懷。

定國公府裏漸漸變得張燈結彩。

無論曹紹走到哪裏,都能看見一抹紅色,或是燈籠,或是綢花。

潘氏裝得喜氣洋洋,曹紹努力表現得早已忘情,整個國公府,隻有曹勳像個局外人,照舊早出晚歸地去都督府當差,如果不是潘氏主動跑來詢問他喜宴細節,曹勳似乎對這門婚事一點都不上心。

就連大婚前一天,早上曹勳還將曹紹叫過去,兄弟倆切磋了一下武藝。

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曹勳接過阿九遞來的巾子,擦了擦汗,教導曹紹道:“雖然你做了文官,但我們曹家是軍功出身,你切不可丟了這一身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