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是享受,於她這個新婚的小姑娘確實一時難以抹開臉。
可曹勳也不是故意為之,低聲提醒道:“是你太嬌氣。”
就沒一下是默默受著的。
雲珠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怪我嬌氣?你怎麽不說是你太……”
她卡住了,曹勳洗耳恭聽地等著。
雲珠繼續打了他幾下。
曹勳直接將巾子丟出錦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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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是十七那日嫁過來的,回門這日正好是休沐日,也是定國公府老少兩代一起用早飯的日子。
別看雲珠已經在定國公府住了三晚,但除了敬茶的時候短短見了一次,今早還是曹紹第二次見她。
他尚未習慣雲珠的少婦發髻,更是吃驚於雲珠眼角眉梢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嫵媚風情。
他下意識地看向主位上的兄長,見兄長並無什麽變化,還是像以前一樣溫雅穩重,曹紹便暗暗地猜測,大哥待雲珠應該就是普通盲婚啞嫁那般相敬如賓吧,隻是再君子夜裏也要圓房的,雲珠又是那樣的美人……
曹紹強行掐斷了自己的念頭,不然他怕吃不好這頓飯。
潘氏知道雲珠嘴上不饒人,沒再試圖挑釁什麽,裝模作樣問問回門禮的事,飯後便走了。
車馬都已經備好,曹勳陪雲珠上了車。
雲珠坐在坐榻一側,笑旁邊的國舅爺:“聽說以前你喊我父親為兄,等會兒嶽父叫得出口嗎?”
曹勳:“敬茶那日已經喊過了。”
雲珠:“那日不算,賓客們都看著,你必須喊,今日可就隻有我們自家人了。”
曹勳看她一眼,道:“既已有實,名正言順。”
什麽實?當然是夫妻之實。
雲珠瞪他一眼,挑簾觀察窗外。
住在定國公府附近的也都是達官貴人,雲珠瞥見有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正在家仆的簇擁下走出門外。在那少年看向他們的馬車時,雲珠放下簾子,沉默片刻,問曹勳:“你十六歲那年,怎麽想到要發那樣的豪言壯語?你就不怕有生之年收復不了九州,真的打一輩子的光棍,連個子嗣都沒留下?”
曹勳笑:“少年意氣罷了。”
有抱負的男兒,不會在十六七歲就考慮人生大事,對那時的曹勳而言,收復九州遠遠比娶妻生子重要。
雲珠哼了哼:“你命真好。”
曹勳:“怎麽說?”
雲珠:“三十歲立下千秋之功,還娶到了我這樣萬裏挑一的美妻。”
曹勳不是沒見過自負的人,像雲珠這樣自負也叫人覺得她說得都對的,還真就她這一個。
寧國公府到了。
李耀、李顯兄弟倆來門口迎接,見到曹勳,李顯敬重地喊了一聲“姐夫”。
曹勳拍拍少年郎的肩膀,看向李耀:“讓大哥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