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低聲跟他賠罪:“難得姐夫有雅興,倒叫我們兄弟擾了。”

曹勳笑道:“一家人不必客氣,我也是陪你姐姐,她玩得開心就好。”

到了醉仙居,李耀再次拉著弟弟上了雅間,他還想跟曹勳拚酒,這次雲珠搶先訓了哥哥。

平時曹勳脾氣多好啊,那次就是因為真的喝醉了才說話氣人,為了自己舒坦,雲珠也不想再看曹勳喝醉。

曹勳不喝酒,吃飯的速度就快了李耀很多。

雲珠吃好了,見哥哥還沒有喝夠,她便叫上曹勳先走了。

出了醉仙居,曹勳問他:“你不想我喝醉,怎麽不勸勸你哥?”

雲珠無奈道:“我祖父也愛喝酒,哥哥完全隨了他,我娘都勸不了,我說了更不管用。”

好在哥哥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沒因喝酒出過什麽岔子,母親也就不去管了。

兩人繼續逛完了醉仙居右側的半條街。

在街口等著他們的卻不是來時坐的馬車,而是一匹毛發黝黑的高頭駿馬,正是曹勳的坐騎。

雲珠疑惑地看向身邊人。

曹勳笑道:“先前你惱我隻管陪二弟跑馬,今晚月色好,我也陪你去城外跑跑馬。”

雲珠半是意動半是猶豫:“回來得多晚了?就怕城門都關了。”

這三晚解除宵禁,城內百姓夜裏可以隨便活動,城門還是要關的,隻比平時晚關一個半時辰而已。

曹勳將她扶到馬前,在她頭頂道:“不回來了,今晚宿在莊子上,明日陪你去登山賞秋。”

這正是雲珠原本對今日的計劃,她跟曹勳發過牢騷,沒想到他雖然遲了一日,卻依然安排上了!

因為今晚的裙子比較繁瑣,雲珠側坐在了曹勳前麵。

到底是晚上,花燈稀疏的地段,月色也無法完全驅走黑暗,街上的百姓隻見一匹駿馬不緊不慢地跑過,根本看不清馬上的男女是誰。

直到來到城門前。

大國舅曹勳的臉就是最好的腰牌,兩個守城兵認出他,立即讓開地方放行。

出了城,雲珠才徹底放開了,大大方方地環著曹勳的腰,頭抵著他寬闊的胸口。身下的馬鞍隨著駿馬的步伐規律地移動著,半空的金黃滿月好像也在隨著他們的位置跟著移動,曠野平坦遼闊,少了京城高高矮矮密密麻麻的房屋院牆,清幽的月色也變得壯觀起來。

雲珠看得都要癡了。

曹勳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梢:“往年中秋,可這般出過城?”

雲珠搖頭,除了偶爾隨著母親去莊子上小住兩日,雲珠就沒在夜裏離過京城。

“在外麵看,月亮好像更大了。”

“草原上的月亮更大。”

雲珠的視線從月亮上收回,仰頭看頭頂的男人:“你在邊關時,喜歡賞月?”

中秋賞月,似乎總會與思鄉聯係到一起,而前麵十幾年的曹勳,確實背井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