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看那四人,笑道:“挺好的,文武功課都能跟得上我的進度。”

曹勳點點頭,低聲對太子道:“我與淮安侯是至交好友,他現在就張護這一個孩子,殿下方便的話就多照顧他一些吧。”

太子很高興舅舅居然有求於自己,馬上應了下來。

至於張護,不是特別機靈卻也不像李顯那麽清高,他就看在舅舅的份上,對他親近一些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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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跟著雲珠他們連著逛了三處獸園才分路走了。

雲珠可不想等會兒再撞見太子,帶上曹勳往園外走去。

周圍無人,想到曹勳與太子相談甚歡的情形,雲珠小聲試探道:“先前我為弟弟不平時,你不會在心裏責怪我忘了尊卑吧?”

那畢竟是他的太子外甥。

曹勳笑道:“人之常情,別叫外人發現就好。”

從雲珠發問說出第一個字開始,她就停下腳步,仰頭看他了。

曹勳站立的位置,恰好有破碎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投下來,照亮了他的眉眼。

三十歲的國舅爺,仿佛在所有人的麵前都是這樣笑著的,帶著一種包容感,就像現在。

雲珠看得多了,竟然有點分不清他這句是心裏話,還是隨便哄她的。

說起來,她之前能看破曹勳溫雅下的道貌岸然,還要多虧曹紹,因為隻有道貌岸然的兄長,才會毫無顧慮地去咬弟弟前未婚妻拋出來的魚鉤。

短暫的對視後,雲珠繼續往前走了。

無論如何,曹勳都是個還算體貼的丈夫,那又畢竟是太子,他肯在私底下順著她的感受說話,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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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珍獸園,陽光開始曬起來了,雲珠叫曹勳撐開傘,她笑著走到傘下。

曹勳隻要垂眸,就能看見她瑩白細膩的後頸,以及泛出桃色的臉頰。

這樣的美人,確實叫人賞心悅目,也願意幫她一起維持這份美貌。

所以,曹勳這傘撐得心甘情願,並無任何勉強。

兩人距離官舍還有一段路時,忽然瞧見從離行宮最近的那片湖泊的方向走來一人一馬,馬背上坐著個穿淺綠褙子白色長裙的姑娘,走著的那人身形魁梧,後背上背著一人。

離得尚遠,雲珠眯了眯眼睛,看得依然不太真切:“走著的那人,是不是我哥哥?”

主要是自家哥哥的體型太醒目了,雲珠非常熟悉。

曹勳擅射,目力比雲珠更好一些,確定道:“是,馬背上的應該是阿敏,背著的恐怕是顧老。”

雲珠大驚:“顧老受傷了?”

話音未落,夫妻倆同時朝那邊迎去。

離得近了,雲珠看見頭髮灰白的顧首輔從哥哥肩膀抬起頭,朝他們露出一個憔悴的苦笑。

馬背上的顧敏臉色也很蒼白,甚至有汗珠沿著她的臉側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