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是錦衣衛的第二把手,第一把手李雍顯然已經不被小皇帝所喜,隻要他能讓小皇帝高興,過陣子李雍一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便是他的。
官場沉浮,上麵的人掉下來,卻也是底下人往上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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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已經晚了,曹勳猜測明日小皇帝就會下旨調李耀去江西撫州剿匪。
吃過晚飯,徐徐的風吹散了白日的暑氣,曹勳提議去花園裏逛逛。
雲珠就陪他去了。
去年定國公府的幾處池塘裏都換種了荷花,此時正值花季,隻是隨著夜幕即將降臨,白中透粉的荷花花瓣也開始緩緩合攏,仿佛美人含羞掩麵。
雲珠趴在涼亭臨水一側的美人靠上,趁著最後一抹夕陽賞花。
柔和的金色陽光照在她白皙細膩的側臉,耳邊的碎發隨著風輕輕地起落。
這樣的美人本身就是一道景色。
曹勳等小夫人看夠了花,才道:“下午皇上召我進宮,問我該給你哥哥換個什麽差事。”
雲珠平和的情緒瞬間一沉,換差事肯定隻是好聽的說法,幹興帝最想罷了哥哥的官吧?
她看向曹勳:“你怎麽說?”
曹勳:“撫州有悍匪,佔山為王易守難攻,我提議派你哥哥去剿匪,皇上覺得很好,如無意外,明天應該會降旨,官職應是參將,可調遣撫州府所有兵力。”
雲珠垂眸。
江西離京城也夠遠的,不過弟弟年少遠行叫人牽腸掛肚,哥哥已經成家立業,能夠獨當一麵,派出去剿匪其實是一種歷練。山匪怎麽都比胡人騎兵好打,可能會費些功夫,但不至於動輒重傷喪命。
幹興帝是個小心眼的,再加上還是個半大孩子,最容易任意妄為,雲珠怕的是幹興帝強安罪名給父兄,如今讓哥哥去外地剿匪,離幹興帝遠一點也好,免得天天被幹興帝視為眼中釘。
她想著事情一言不發,曹勳笑著逗她:“怎麽,又要哭了?”
雲珠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才動不動就哭。”
曹勳:“顯哥兒離京第一晚,你還在偷偷抹眼淚,換成哥哥就不難受了,豈不是厚此薄彼?”
雲珠懶得理會他的調侃,她當然也舍不得哥哥,可哥哥那麽強壯威武,並不需要她太憂心安危。
她也知道,曹勳這次是幫了哥哥,如果曹勳為了照顧她而打壓幹興帝公報私仇的念頭,反而會加深幹興帝對李家的怨恨,連曹勳也要白白被幹興帝疏離。
她靠到曹勳身邊,低聲問:“這次哥哥是躲過去了,等哥哥剿匪立功,皇上怕是要氣跳腳。”
曹勳摸摸她的頭:“放心,我會提前給你哥哥安排好下一個差事,一次比一次難。”
雲珠:“……”
曹勳笑:“你哥哥勇猛無敵,欠缺的就是實戰歷練。”
雲珠咬牙:“隨你歷練,隻是我哥哥要是受了重傷,你休想我再給你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