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勳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放心,我沒事。”
曹紹:“……”
怎麽可能沒事,別看他以前把謝琅當情敵,換成謝琅突然沒了,他肯定會哭一場,更別說兄長與淮安侯的交情。
偏偏對著那麽一張平靜的麵孔,曹紹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雲珠將兄弟倆簡短的對話聽到耳中,驀地想起當年祖父病逝的時候。她跟母親就不說了,父親哭得涕淚不止,硬氣如哥哥也幾次突然哽咽出來,扯著袖子抹淚。雖說張行簡跟曹勳是同輩,曹勳不至於哭得那麽慘,可他現在的樣子也太不對勁了。
淮安侯府很快就到了。
因為雲珠他們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侯府裏麵已經圍了很多前來吊唁之人,不說顧清河趙氏夫妻,李雍夫妻、顧敏都到了,顧敏靠在母親趙氏身邊,眼淚止都止不住。
然後,雲珠看到了一身白衣哽咽出聲的柳靜,看到了嚎啕痛哭的世子張護。
這一刻,雲珠的眼淚也下來了,再怎麽不熟,那都是她這一年裏常見的溫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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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口簡單,張行簡沒有其他叔伯兄弟,柳靜的娘家也遠在外地。
曹勳、顧清河帶著各自的妻子留在這邊幫忙。
中秋這三日假,兩對兒夫妻幾乎一直留在張家,晚上曹勳、顧清河陪著張護一起守靈,白日裏他們招待男客,雲珠都沒機會跟曹勳長時間相處。
八月十七一大早,張行簡在妻兒的哭聲中入土為安。
回城路上,雲珠、趙氏都坐在了柳靜的馬車中,趙氏幫忙抱著團團。
小女孩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小手扒著窗戶,咿咿呀呀地要看外麵。
柳靜用濕帕子擦過臉,除了神色憔悴眼睛發腫,瞧著平靜多了,目光柔柔地看著趙氏、雲珠道:“這幾日多虧有你們幫忙,讓我盡情哭了一場,不過你們放心,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哭夠也就沒事了,接下來就一心撫養兒女長大,不會沉溺於過去的。”
該安慰的都安慰了,趙氏也沒再說那些車軲轆話,抱著團團道:“是啊,你要養大團團,過幾年也該給護哥兒娶媳婦了,有了媳婦很快就會抱孫子,多少事多少福氣等著你呢。”
雲珠年紀小,乖巧地聽兩人分享生活經驗。
柳靜也沒忘了她,有些擔心地道:“國舅爺是重情之人,我看他這幾天過於平靜了,興許都憋在心裏,回頭隻有你們夫妻倆的時候,弟妹好好開解開解他吧,有什麽情緒該發出來就發出,發出來也就好了。”
雲珠:“嗯,晚上我就跟他談談。”
隨著張行簡的下葬,張家也沒有什麽事了,雲珠、趙氏把人送到家,又待了會兒便告辭離去。
等雲珠回到定國公府,才知道曹勳居然沒回來,直接去都督府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