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知所措：“嫂子我陪你逛吧，我力氣大，啥都拿得動。”
“行了，跟你沒關係，你去逛吧，等會兒我在那裏等你們。”楊青姮對著他彎了彎眼睛，指著巷口。
“真不用我陪？”二牛確認。
“真的不用，你去玩吧。”楊青姮擺了擺手，二牛這才往別處走。
黑市裏麵賣各種東西的都有，不過大部分是衣服水果糖麥乳精這些暢銷品，唯一一個小吃攤是個糖畫攤。
改造過的鐵桶上架個小鐵鍋，旁邊支個小桌子，很簡便。
“姑娘，來個糖畫？”老大叔許是發覺她盯得久了，熱情招手。
楊青姮點頭：“多少錢一個？”
“大的一毛錢，小的八分，你要個什麼樣式的？”
“來個麻雀。”楊青姮掏出錢遞過去。
大叔麵色一變：“那是燕子。”
“啊，是燕子啊。”楊青姮仔細端詳幾秒，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要是隻燕子，她眼珠子挖出來送他。
大叔黑著臉，不情不願地開始煮糖。
“叔，咱們黑市這裏啥規矩啊？”楊青姮雙手插兜，順嘴問了一句。
老大叔還因為剛才麻雀的事情耿耿於懷，半晌才回答：“咋，你想來做生意？”
“有這個想法。”楊青姮接過糖畫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味道其實就是純正的白糖味，沒什麼特別的，算是吃個情懷。
“你要想來，得給許二爺交錢，每周兩塊五，這一塊地都是他在管，門口看風的就是他的人。”老大叔倒也不吝嗇。
楊青姮見有個婦人牽著個孩子過來，她順勢站到一旁讓出攤前的位置。
“咱這市場多久換一次地方？”她若有所思。
“啥時候抓人啥時候換唄。”大叔手腳利落煮糖。
“哦，這樣啊，再來個麻……燕子。”
難得今天生意好，大叔臉上的笑容燦爛，她問什麼他說什麼，恨不得她多問點，多吃點才好。
楊青姮咽下第三個糖畫，二牛終於帶著宋恒玨過來了。
她拍了拍褲子，從小馬紮上站起身來：“叔，下次見。”
肩膀一鬆，楊青姮抬眼，宋恒玨已經把包裹接過去了。
“算你識相。”她冷哼一聲。
二牛打著哈哈圓場：“嫂子你買這麼多線頭幹啥，幾年也用不完啊。”
“我自然有用處。”楊青姮神秘一笑，她剛才觀察發現黑市裏麵年輕姑娘挺多的，那兩個賣水晶發夾的攤子生意都不錯，她打算做一批手工包包出來，試試能不能賺點小錢。
她不說，二牛也不好追問，幹脆說點其他的話題。
剛到了供銷社外麵，他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推出他的自行車。
“三個人坐不下，要不我去坐公交車吧？”二牛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為難。
“不用，”宋恒玨開口，轉而望向楊青姮，“你去。”
“我？”楊青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說了不方便，你非要跟過來，怎麼回去自己想辦法。”宋恒玨把包裹扔進車簍裏，示意二牛上車，他腳上一蹬，車子瞬間往前駛，隻給楊青姮留下個背影，還有二牛一臉莫名的回頭。
算他狠。
楊青姮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氣朝著公路那邊走去。
趁著時間早還能趕上最後一班車。
“到宋家村那邊要多少錢？”上車掃了一眼，還有三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