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連忙衝進去,隻見宋恒玨抱著腦袋坐在地上,眼神茫然,被摔懵了。

楊青姮心髒漏了一拍,慌亂扶他起來:“摔哪裏了?頭疼嗎?”

宋恒玨抿唇,眼神若有似無在方南身上掃過,很警覺,是打量對手的認真,懵懂摸著頭埋在楊青姮的懷裏,尷尬道:“我想上廁所。”

男人忐忑的模樣簡直像犯錯的小孩,楊青姮捏了捏眉心,扶著他起來:“下次這種事情跟我說一聲,你現在是病號。”

這是把他當情敵了?

方南望見宋恒玨挑釁的眼神,如遭雷擊,嘴角抽搐,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無語的時候了。

對著楊青姮欲言又止。

很想告訴她,宋恒玨隻是腦袋破了,腿又沒有瘸,手也完整,上廁所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的。

“我……我自己來就好。”宋恒玨看見女人跟著進來,頭頂都在冒煙。

楊青姮戲謔,下意識回嘴:“不是你自己來難道我……”

觸上宋恒玨澄澈的目光,她訕訕閉上了嘴巴。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個猥瑣的老阿姨,道德層麵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尷尬朝著外麵走去,順便幫他關上了門。

幫……什麼?

宋恒玨臊得慌,解皮帶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興奮的,連連試了幾次都沒解開。

她……她怎麼會說這種話?

楊青姮直白得讓宋恒玨震驚,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她的印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竟然能接受任何模樣的她,即使他跟記憶裏的她不一樣。

他喜歡她,不隻是喜歡記憶裏的她,更是喜歡她的全部,喜歡任何時期的她。

宋恒玨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楊青姮的感情有這麼熾烈,他絲毫不懷疑,即使到了垂暮之年,他仍然能帶著虔誠吻她的額頭,每一個清晨。

楊青姮不知道廁所裏麵的人思緒到處飛,甚至已經開始規劃起老年生活了,手腳利落收拾好病房裏麵的所有生活用具。

醫生說可以回去靜養了,而且她每天忙著宋恒玨公司的事情,時不時就要出去一趟,讓宋恒玨獨自在醫院總是不放心,回去了也好,至少有保姆照顧他,她自己也放心許多。

宋恒玨磨磨蹭蹭出來的時候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想要說什麼?”楊青姮回頭就看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了,剛才那難得是誰?”宋恒玨眼神移開,故作不經意開口,又生怕她誤會生氣,接著補充,“我也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

“喲,失憶了還是扭扭捏捏的,看來你一直這個別捏樣子,”楊青姮上下打量他兩眼,打趣了一句,“你高中同學,現在在你公司當秘書,你最信任的應該就是他了,別人的話你不可以信,他的絕對可以信。”

他最信任的明明是她。

宋恒玨心裏暗道,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朝著外麵去:“我怎麼不記得我高中認識他,還有,他要是跟我關係好,剛才進門怎麼沒跟我說話。”反而對她挺熱情的,還瞞著他說悄悄話。

“你說呢?”楊青姮回頭,冷哼一聲。

就他那張嘴,一天天氣死個人,方南能搭理他才怪。

估計要不是看他頭破血流怪可憐的,方南剛才就要蓄意報複,狠狠嘲諷他了。

至於為什麼不認識方南,重生後新交的朋友,要是認識那才叫奇怪。

楊青姮沒解釋為什麼他不記得方南,宋恒玨自己歸結為記憶又出現了問題。

但是聽著她冷哼,他心裏總是不得勁,抿著唇不說話,慪氣的模樣像個小學生,讓人懷疑他的記憶不是到十七歲,而是到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