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玨這才發現楊青姮身後跟著黎年，臉上的笑容淡了，讓開門口的位置：“黎年來了，午飯剛煮好，一起吃飯吧。”
端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楊青姮稍稍鬆了一口氣，對著黎年點了點頭，然後去廚房裏麵洗完手出來吃飯，沒有一點熱情待客的意思。
黎年也不尷尬，自來熟地端飯上桌。
挑眉指著對麵的許暢暢：“喲，長得跟宋總您還真是像，恭喜宋總喜得貴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親儀式？”哪壺不開提哪壺。
飯桌上安靜了幾秒，氣氛有一瞬間的詭異。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閉上。”宋恒玨冷眼。
黎年聳了聳肩膀，望著楊青姮不算好的臉色，又把目光移到宋恒玨臉上，眼睛深處溢出來一抹笑意，伸手親切給許暢暢碗裏夾了一塊肉：“小孩子多吃點才能長高。”
許暢暢嫌棄把肉扒拉出來，天真仰起臉看他：“黎年叔叔，我爸爸說了，用自己的筷子給別人夾菜不衛生。”
黎年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嘴巴跟楊青姮是同一批生產出來的吧。
楊青姮挑眉，差點笑出聲來，讚賞揉揉她的小腦袋：“暢暢學習真快，讓阿姨給你換一碗新的。”
許暢暢眨了眨眼，委屈捏著手指：“黎年叔叔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是暢暢有什麼做得不對嗎？”
“怎麼會，我天生不愛笑。”黎年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深吸一口氣。
許暢暢星星眼：“我就知道黎年叔叔不是小氣的人。”
在她心裏，宋恒玨是自己人，那跟宋恒玨在一起的楊青姮自然也算是自己人，小孩子情緒敏感，雖然不知道黎年的話什麼意思，但是可以感覺出來他說了話之後楊青姮就不開心了，護短的那股勁一下子就上來了。
啥也不懂的破小孩，她知不知道他跟她才是一邊的！
黎年第一次覺得一個小孩可以這麼欠，磨了磨牙，終於閉上了嘴巴。
一頓飯在奇怪的氛圍中結束。
楊青姮帶著小孩子去睡午覺，客廳裏隻剩下宋恒玨和黎年。
“對了，宋總，冒昧問一下，您什麼時候回來工作。”黎年喝了一口茶水，隨口提了一句。
“你也知道很冒昧。”宋恒玨答。
黎年的臉色今天就沒有調整好的時候，咬了咬牙，才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我這不是記掛著上次您說給我的項目，我怕讓別人搶了去。”
什麼項目？
宋恒玨手指微微頓住，語義含糊，麵色不變：“開會的時候說過，公司的事情交給青姮來管，怎麼，你對我的決定很不滿意？”
漆黑森冷的眸子掃向他。
黎年麵色白了，下意識不敢對上他的目光：“當然不是，昨晚沒睡好，腦子犯渾了，宋總您別放心上。”
宋恒玨不答，意味深長盯著他幾秒：“有些時候，自作聰明是才是最蠢的行為，黎年，你說是不是？”
“宋總您說得都對。”黎年脖子裏滲出來一片細密的冷汗，卻不敢伸手出來擦。
心裏對宋恒玨的猜測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