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辦公室不敲門,黎董沒教你禮貌?”楊青姮淡漠從老舊的台式電腦上移開視線,嘲諷望向門口的黎年。
“海禮的那個項目你憑什麼給別人。”黎年用力摔上門,連帶著外麵的秘書室都抖了一下,幾個秘書擔憂對視一眼,角落裏的小李拔腿就朝著樓下衝。
“公司什麼時候規定海禮這個項目就一定是你的了,小黎總。”楊青姮抬起手指,緩緩按上了電腦的關機鍵,淡漠的眼底壓著幾分嘲諷。
黎年分明感覺到了她不屑的態度,更加惱火,哪裏還有往日的裝模做樣,腳邊的椅子轟一下飛到了牆邊,發出讓人膽顫的碎裂聲。
他一把提起楊青姮的領子,男女力量的懸殊在這一刻顯得尤其明顯:“利用完我就扔?也不看看你能不能玩得起。”
那暴怒的模樣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沒有理智地把拳頭砸向楊青姮的臉,用武力壓製這一切。
楊青姮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了,兩隻捏住他的腕子,那力道跟她說出的話一樣沒有太大的力道,卻像是用力敲在黎年的心上:“小黎總,對上司動手?那你可要想清楚後果了。”
毆打執行總裁,這個理由運作一下,足夠楊青姮跟宋恒玨把他踢出公司,黎年當然知道。
他也沒有過這個念頭,他甚至是故意挑在宋恒玨出去的事件過來的,就為了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沒想到這個女人麵對武力,居然還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
黎年有些挫敗,下一秒,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暴力破開,宋恒玨一頭亂發,胸前的領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歪到了一邊,滿身狼狽。
捏在椅子上的手背青筋暴跳,上下打量楊青姮一番,眼底翻滾的暴戾淡了些許,椅子隨手扔在地上,擦著茶幾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鬆手。”他聲音冷得淬了冰,帶著未消的餘怒。
黎年剛鬆手,下一秒,宋恒玨拉著楊青姮按進懷裏,捧著她的手腕翻來覆去,白皙的皮膚上一道發紅的掐痕異常刺目。
剛剛鬆開的唇瓣瞬間崩成一條直線,臉色陰沉得可怕。
“怎麼,你就隻有欺負女人的本事了?”宋恒玨把楊青姮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把抓住黎年的領子把他的臉按在桌子上,貼在他耳邊,聲音森冷,一字一頓,“我做的,你怎麼不來找我算賬?嗯?給你臉了?”
屈辱的姿勢讓黎年屈辱萬分,可即使是他用力掙紮,也撼動不了宋恒玨一分,寒涼的溫度傳到臉上,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然而前一分鍾,他才用了相同的方法來恐嚇楊青姮,這個認知讓他心裏再添屈辱。
宋恒玨是故意的!黎年腦子裏冒出來清晰的念頭。
“行了,放開他,”楊青姮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出聲製止,“好歹是公司的股東,你也給他點麵子。”
話是關心,加上那輕蔑的語氣卻是赤裸裸的嘲諷,成功把人氣到。
黎年額角青筋暴跳,雙目赤紅,恨不得把眼前兩人給撕碎了,甩開宋恒玨的手。
眼看著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楊青姮慢條斯理摸了摸耳邊的發絲:“哦,對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公司的董事們對於你跟李小姐結婚的事情很關心,小黎總也老大不小了,希望還是快點把婚姻大事定下來,也好挽回公司的聲譽。”
“說完了?”一段話把讓黎年本來就憋屈的心情又加上了煩躁,隱隱已經壓抑不住情緒,暴怒回頭,對上宋恒玨一雙冷漠的眸子和那胳膊上勃起的肌肉,他咬牙,瞬間冷靜了不少。
看見人走了,楊青姮才放下手裏的茶杯,摸了摸手臂,嘖了一聲:“你說我要不要也去練一身肌肉?”
“我覺得……你可以多雇幾個保鏢?”宋恒玨眸光微閃,躲開她的視線。
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好像隱隱還帶著她巴掌的力道。
“幹嘛,看不起我?”楊青姮嘀咕,摸了摸緊實的小臂,“我也是可以練出來的好不好。”
隻是想想那種力量感,她已經開始有些激動。
這個肌肉,她練定了!
他不是那個意思。
宋恒玨張了張嘴,最後訕訕閉上。
方南拿文件擋著臉,差點笑出聲來。
楊青姮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宋恒玨哪裏是覺得她練不出來,分明就是怕她家暴。
光是他看到宋恒玨的被打的次數已經不下三次了,要是真的練了肌肉……
方南瞅瞅宋恒玨的後腦勺,默默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真砸一下那後腦勺還不直接凹下去。
雖然這個該死的資本家日常耍賤該打,但是最不至死啊!
而且打壞了誰來給他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