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哪裏來的?”楊青姮隻當沒聽到,把香囊用力摔在桌上,把旁邊的阿姨嚇了一跳,連忙收拾了碗筷回廚房去。

宋恒玨以為的話沒有從楊青姮的嘴裏說出來,鬆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的香囊:“暢暢滿歲的時候跟二牛方南他們聚餐,許藍給每個人都送了一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楊青姮問出這話的時候他就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你自己看吧。”楊青姮把醫院一早送來的化驗單扔在桌子上。

宋恒玨麵色鐵青。

“你打算怎麼辦?”楊青姮雙手抱在胸前,她看起來很冷靜,但是其實她心情一點都不美妙,甚至想當場給許藍一巴掌。

她以為許藍恨宋恒玨,到底是帶了點理智的,沒想到是瘋得徹底。

恐怕宋恒玨這抑鬱症也少不了那女人折騰。

拿到化驗單的那一刻,楊青姮已經記不起來自己多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甚至當年跟宋恒玨離婚的惱怒都沒有今天的十分之一。

害人性命,她怎麼敢!

她本打算報警的,但是其中又夾雜了一個宋恒玨,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跟他有了隔閡,所以,她想看看宋恒玨的態度。

然而讓她失望了,宋恒玨先是憤怒震驚,卻很快冷靜下來:“這個還有多少人知道?”

“怎麼,你的意思是你要包庇她?”楊青姮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著他,像是能通過他的眼睛看透他的內心。

那一閃而過的冷淡讓宋恒玨心慌,捏化驗單的指尖緊張到發白:“暢暢不能沒有媽媽。”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就該死嗎?”楊青姮越心冷說的話就越平靜,一字一頓,陌生得不見往日裏的半分樣子。

宋恒玨的腦子“嗡”一下炸開了鍋,全身僵直:“什……什麼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的影響,楊青姮感覺有一團無名火在心頭燒,看他哪哪都不順眼,壓抑了許久的不滿在一瞬間爆發:“宋恒玨,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麼嗎,你做事永遠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磨磨唧唧,我真煩透了!”

“許藍的刀都卡脖子上了你還要包庇她,什麼時候她把刀卡我脖子上了你才會後悔是嗎?那些傻缺股東都作惡多久了,你還念著那狗屁感情,非要他們把公司搞破產了你才知道後悔嗎?這些東西都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都要來折騰我。”

還有他們的婚姻,楊青姮心力交瘁。

如果當初宋恒玨離婚的時候做得絕情一點,是不是所有的麻煩事都不會招惹上她。

如果他不是非要來京城找她,那她現在應該舒舒服服跟唐柏年維係一段沒有任何感情的協議婚姻,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著她的計劃發展,她下班後應該舒舒服服躺在家裏看報紙,去美容院,而不是跟他在這裏為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大動肝火。

所有的事情都一團糟,她要瘋了,不,她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