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斥責之意太重,何管家趕緊叫住堂侄,正好周木匠連夜趕工,將精細打磨完成的輪椅推了過來,穆長灃以冷漠倦怠的目光盯了那輪椅好一會兒,何管家和周木匠都以為輪椅不合大將軍心意。

大將軍便抿直了薄唇,從齒縫擠出幾個字。

“既然輪車做好了,你送我去前廳轉轉。”

何管家:!?

前廳在山下,不像山中春光漸盛,也不如後花園的暖棚有花卉可賞,去那兒轉做什麽啊?

他領著一眾仆役,費了不少力氣,才將大將軍搬運到山下,然後依大將軍的指令,迅速的左轉轉、右轉轉,轉得何管家老腰酸疼,才福至心靈的想到一個可能,連忙腳下生風的把大將軍推來敘翠院。

唉,少夫人是大將軍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其實想怎麽關懷便可怎麽關懷,大可不必戲弄自己,險些弄散架了自己一身老骨頭啊。

穆長灃臉色陰沉,卻並沒有移開視線。

屋裏,溫潤修長的身影和纖秀單薄的人重疊在一起,那雙隻執得起筆墨卻拎不動劍棍的文人的手,正扣在新婚妻子的後背上,輕輕的上下摩挲著。

原來如此。

顏靖臣大哥是擔心自己男性的身份暴露,才跟暗探接頭似的,以親密擁抱掩飾。

想明白後,宴雲忍了顏靖臣的親昵舉動,也學著他的樣子,細聲細氣的貼耳回答:“絕對沒有,放心吧!”

又揚聲答:“大哥,我在將軍府吃的好、睡得香,其實長胖了呢。我現在不回去,三個月後,你再來看我吧!”

他不知窗外有人,靠在顏靖臣的懷裏拚命的擠眉弄眼,提醒他別忘了,三個月後來看自己,要帶上尾款五千兩金子啊!

顏靖臣側頭,挑了挑眉毛,滿臉的不可置信。

“西寧偏僻,比不上京城繁華,我春闈考試在即,不能繼續耽擱,我這一走,真要三個月才能得空過來探你!”

旋即,低語詢問:“既成夫妻,他有許多……需要你的地方,你是怎麽敷衍過去的?”

床笫之間,赤誠相見,怎可能不露餡?

宴雲答道:“大哥,你去忙你的,隻要心裏記得我,我便滿足了。”衷心希望顏靖臣下回來,記得帶黃澄澄的真金子,錢莊票據拿在手裏,輕飄飄的沒有實在感,真不如沉甸甸的小黃魚兒可愛。

又天真的直言:“我用手啊。”

喂飯洗澡,夜半親親貼貼,兩隻手夠用了,他力氣大的很!

顏靖臣神色愈發微妙,目光落在宴雲手上。

宴雲的手比尋常女子纖長些,指骨骨感並不分明,如一把新蔥般嫩白,最難得指尖和關節處透著淡淡粉紅,確實是一雙美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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