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明爹娘心裏著急,恨不得立刻就成了這樁婚事,剛過完年,大年初三吃早飯的時候,張大明的爹就對張大明說,“大明啊,你還記得聯城的公丕花不?”
“記得啊,她的羊羔子瘋,還是我治好的呢!”
“你徹底治好了嗎?她以後還犯這病嗎?”張大明的娘不放心地問。
張大明心想,公丕花是被淹死鬼纏上才犯的癲癇病,那淹死鬼早被我弄死了,隻要不被新鬼再纏上,就不會再犯病,“治好了,以後不犯了!”
“那你覺得,那閨女怎麼樣?”張大明的爹又問。
“還行罷,長得不醜,也有文化,你問這幹嘛?”張大明一聽,這話裏頭有事,難不成,爹娘想讓我向公丕花求婚?
“你要覺得還行,這事就定了!”張大明的爹臉色一正,一板一眼的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娘就你一個兒,你看我頭發都白了一半了,想抱孫子了。公丕花的爹托人來說媒,我和你娘就應了人家了!”
“啥?你們已經應了人家了?也沒和我說一聲,我還相不中來!”
“那你相中啥樣的?你就一莊戶孩子,除了會跳大神,啥也不會幹,這半年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女方主動托媒提親,這是天大的好事!這事兒由不得你,明兒個,我就把錢送過去,年初六就定親!”
張大明氣得一摔筷子,離開正屋,跑到廂房反鎖了門,獨自生了一會兒氣,一肚子委屈就想去找胡奉先和白芙美說說,但這大白天的,估計也找不著,好歹挨活到半夜,悄悄出了家門,來到舍溝子胡家林,拍了三聲巴掌,等濃霧過去,眼前變成小院,再敲開門,隻見到胡奉先。
“胡姐姐近來可好?白姐姐可在?”張大明沒見到白芙美,倍感失望。
“白妹妹回雲蒙峰了,你找她有事?”胡奉先看到張大明失落的樣子,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中暗笑。
蒙山主峰是龜蒙頂,第二高峰就是雲蒙峰,這雲蒙峰是兩座獨峰,尤如兩把利劍直插雲霄,當地人稱之為“掛心橛子”。張大明這才知道,敢情白姐姐的狐狸窩在雲蒙峰上。
等進屋落座,張大明就將一肚子的委屈抖落出來,言辭間,也透露著對白芙美的愛慕。
胡奉先知道了原委,仔細想了想,就說:“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即便你喜歡白妹妹,但她畢竟是個妖精,不能給你生一兒半女。更何況,我們鬼仙妖怪,也過不了你們俗世的生活。依我看來,那公丕花倒挺適合做你的娘子……”
“可是,我並不愛她,讓我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你不覺得挺殘忍嗎?”
“傻小子,這人世間,有幾對夫妻能舉案齊眉?絕大多數,還不是湊在一起過日子……何況,那公丕花也未必愛你,還不是為了有個依靠,對父母有個交待!”
張大明原本以為,胡奉先是得道的精靈,一定支持他反對父母包辦婚姻,即使不能撮合和白芙美成就好事,至少也給他想個辦法推掉眼前的麻煩。沒想到,胡奉先精於世故,顧全大局,竟然勸他委曲求全。
張大明辭別胡奉先,又悄悄潛回家中,心中不是滋味,苦悶中,又打開天書,修煉那胎息神功。這幾日,他的內功突飛猛進,一粒混元真氣日漸壯大,已打通任督二脈,正向其它封閉的經脈衝擊,看來過不了多久,這奇經八脈就要貫通了。
大年初六,張大明家喜氣洋洋。張大明的爹媽給了公丕花的爹一萬零一塊,按農村風俗,叫“萬裏挑一”,又張羅著喝了一場喜酒,就算訂了親。
張大明如行屍走肉般走完過場,任爹媽擺布。
按風俗,女孩訂了親,就可以住在婆家圓房。丕花先前見過張大明,見他一表人才,早有愛慕之心,見這親事已成,心中暗喜自不必說。吃過晚飯,就簡單洗洗身子跑到張大明的被窩裏睡下,等張大明來圓房。
張大明看了一會兒電視,磨磨蹭蹭不去睡覺,被爹娘催了幾次,這才回到東廂房。見公丕花已睡在他床上,心中即激動又別扭,悄悄脫了衣服,穿著內衣鑽進被窩,才發現姑娘竟然光著屁股,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