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還有一個……”她躊躇片刻,瞧著燕淮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是寧先生的堂妹。”
“什麽?”
“寧先生叔父家的女兒,叫寧潔,是她把寧先生引到洗手間的,孫亮那邊答應過她,事成之後會給她好處。”徐薇飛快說完。
在不知道寧初的態度之前,這人她可不敢隨意處理。
不過看燕淮黑得像閻王一般的臉色,那位寧小姐似乎已經不可能有好下場了。
“她是瘋子嗎?隻為一點點好處,就幫著別人對付自己的哥哥?”
徐薇也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是不是瘋子不知道,但肯定是個傻子,問她的時候才發覺,她自己好像根本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嚴重,覺得寧先生隻要……不被弄死就成。”
燕淮心髒一抽,倏地攥緊拳頭,眼神狠戾,低喃道:“真沒心肝……”
“她還覺得,這事兒就算發生了,寧先生心軟,以後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所以跟其他人比起來,情緒還算穩定。”徐薇一邊回憶著那個年輕小妹妹天真又殘忍的話,一邊都替寧初覺得心寒。
有些時候,這種來自於親人的陷害和設計,比外人的傷害更讓人覺得狠毒。
“她現在在做什麽工作?還是學生?”燕淮突然幽幽發問。
徐薇心頭一跳,連忙道:“二十二歲,就快大學畢業了,已經簽約了一個模特公司,但公司不太正規。”
“行,”燕淮的眼神裏似乎燃著一簇危險的暗火,“自作自受,自找的……”
他眸色沉沉地看了眼臥房的門,朝徐薇動動手指,低聲道:“你這樣做,別讓他知道……”
……
寧初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裏拉著厚厚的遮光窗簾,看不出現在是什麽時候。
他身體的酸痛減輕了些,但依舊連骨頭都是酥軟的,陷在床褥裏也有一種失重的眩暈感。
“嗯……”
“醒了?”他剛哼吟一聲,燕淮就快步走過來,先俯身狠狠地在他唇瓣上吻了一口。
“脫力了一晚上,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隻輸了點葡萄糖,是不是沒力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燕淮看著這張瓷白的臉上怔怔發呆的表情,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手臂伸進被子,把綿軟溫暖的身子給托起來。
“燕淮?”寧初還有些愣,腦子遲鈍地發懵,暈暈乎乎地喊了他一聲。
“喲,失憶了?故意的吧?睡完就不認識了?”燕淮把他放在懷裏左揉一下右捏一下,溫軟的身體摸著手感比揉麵團還好,上癮得都不想停了。
“睡……睡完?”寧初被他弄得頭暈目眩,手腕軟塌塌地搭在那雙環著他作怪的手臂上,一些零碎的畫麵逐漸連接成片段,稍微清醒點的腦子終於想起了一些事兒,蒼白的臉上暈出一抹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