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媽媽在呢在呢!寶寶不怕啊,已經沒事了,”冉樂欣慰地抹眼淚,趁著醫生過來擠開她,給阮宛檢查的時候,摸出手機給阮斐打了個電話:“喂,老公!兒子醒了!”

阮宛:“……”

他抽泣了一聲,周圍不知道有多少個醫生在他身上弄來弄去,視野又一片黑暗,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手指攥著被單慢慢收緊,偏偏又被醫生給逮住:“誒小夥子,手背不要太用力,你還在輸液,血要回流的。”

冉樂趕忙過來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問:“是不是痛啊,還是覺得冰?今天這瓶吊完就沒有了,乖乖再忍一忍吧。”

“媽……”阮宛到了他老媽這兒,小心髒總是會變得脆弱一點的,三兩秒就開始抽抽嗒嗒:“媽,我的眼睛……”

“啊,眼睛沒事的!”冉樂趕忙道。

一旁的醫生也安撫他:“眼睛在車禍時受了傷,不過現在已經差不多都好了,過幾天視力就能恢復如初,戴個紗布是為了防止突然刺激,不用擔心。”

“這樣啊……”

阮宛終於舒了一口氣,沒瞎就好。

去外麵買咖啡的阮斐這時候也飛快地跑回來了,看著寶貝兒子躺在病床上,眼睛依舊蒙著紗布,腦袋卻像是聽見了聲音似的向他偏過來,聲音又輕又軟:“爸?”

阮斐腦海中瞬間閃過這一兩年來的煎熬和痛苦,以及數不盡的心疼,咬牙笑著將眼底的淚意憋回去,快步走到病床邊,彎腰低頭:“爸在這兒呢。”

感受著左右兩旁都是熟悉的聲音和氣息,阮宛一直懸浮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眼角滲出的淚把紗布打濕。

從醫生交談的三言兩語間,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年多了,這不長不短的一兩年,對父母來說肯定更是度日如年,如今總算是熬過來了。

他抽了抽鼻子,剛想問一嘴容越,腦海深處又湧上來一股濃濃的疲倦,腦袋重新變得暈暈乎乎:“呃,容越呢?”

阮斐心裏一驚,但想想這兩人都在小世界裏認識那麽久了,阮宛看出一點內情想必也不奇怪,和妻子對視了一眼,溫聲道:“他沒事,隻是精神力消耗太大,這幾天都在昏睡調養,等他醒了就會來看你。”

“嗯……”阮宛徹底放心,再次失去意識,這之前心裏還默默念叨著你們果然認識。

……

這兩天他的症狀就像一個剛剛失血過多的患者,哦,還要加一條“視力受損”。

他自己摸過,身上沒有傷痕,應該都被氣運值治好了,光滑如初,隻是身體沒像係統之前承諾過的那樣生龍活虎,倒像是被抽走了大量血液似的虛弱,時不時還頭暈,一天能睡二十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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