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不明白,現在想來,或許是本能地怕破壞了繼續探究與發展的可能。
他記得潘洱他們把閔真叫過來聊天,問他的名字,問他拍了什麽戲,溫飛潯聽了個大概,心不在焉地沒往心裏去,隻覺得這人的眉眼確實和江遇有些像。
他思想神遊,坐得像根木頭,潘洱看不過,把閔真推到他的旁邊坐著,意味深長地起哄著溫飛潯這株枯木就要逢春了。
等閔真被經紀人叫去之後,潘洱還夥同別人一起慫恿他這樣那樣,仿佛他沒談過戀愛就等於前二十多年一直住在和尚廟裏似的,什麽都不懂。
溫飛潯的態度含含糊糊,潘洱以為他想玩些細水長流的浪漫,沒問過他的意思,連著幾天,揪著不同的人辦些亂七八糟的派對,請閔真過來,製造機會,美名其曰‘追人’,事實上他覺得就潘洱自己玩得最開心。
他記得自己似乎暗示過閔真,告訴他自己其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但不知道對方是沒聽懂還是怎麽的,派對依舊照來,即便來了也是那副沉靜的樣子,什麽都不做,任憑潘洱打趣。
其實這事兒本來沒什麽,等過幾天他們看出他對閔真沒那個意思之後,估計就消停了,而這個人以後在他們的生活裏便隻能算個路人甲罷了,但奇就奇在——閔真居然在那個時候決定出國進修。
這對溫飛潯來說當然是無關緊要的事,但在潘洱他們感受起來,就如同將要熄滅的狗血八卦之火又突然被人澆了一桶油。
看熱鬧不嫌事大,那種興奮的遺憾感在每個看客的心裏脹大,就如同某些小說裏的be美學,瞬間讓一個短小普通的經歷故事變得有血有肉有靈魂起來。
——溫飛潯動了心,但他動心的對象幹淨利落地拒絕了他,還遠走他鄉追求夢想去了。
這多有趣?
但有趣歸有趣,卻沒人敢再在溫飛潯麵前提起這事和這個人了,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溫飛潯心裏有火,可不得發在自己身上嗎?
而既然沒人再提,溫飛潯本就不在意這些神神叨叨的事,隻當是潘洱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玩,時間久了就都給忘了。
誰知道會在這裏又看到這個人。
五官模樣似乎更像江遇了。
溫飛潯沒那種‘愛屋及烏’的習慣,那會兒看著閔真就沒有什麽好感,這會兒就更覺得刺眼了。
他有些煩躁地嗤了一口氣,拉著江遇就想走。
江遇用力扯住他,神色不明:“你……不和他說兩句?”
溫飛潯更莫名:“我和他能說什麽?”
一年前他和閔真都沒說過幾句話,全是潘洱那個交際花在胡亂拉紅線,派對上有許多人,他們也沒有過單獨相處,仔細算下來,說是陌生人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