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瘦了點,臉上的線條都鋒利了許多,連帶著周身氣場也凜冽得難以靠近。眉宇間籠著一層陰沉的寒霜,但在目光掠過他身上時,那抹霜雪又奇異地消融了些,氤氳出化不開的濃重情深。
“去沒人的地方,那為什麽電梯不往下,而是往上走啊?你不會要帶我去一起跳樓吧?”
那樣可真算得上是去了沒人的地方了。
溫飛潯臉上的表情無語了一瞬,隨即又變得陰戾:“你別想逃,也別想著誰能來救你。”
“……你的腦回路又轉到哪裏去了?我有說什麽逃走嗎?”
“反正你公司姓唐那幾個人都別想找到你,你也別天天想著他們,”溫飛潯黯下眸光,又補了一句,“想著誰都不行。”
江遇呼吸微微一窒,從剛才到現在,他們一直沒有談論過夏冉的問題,但他知道,這個問題是紮在溫飛潯心口的一根刺。
溫飛潯嘴上說著想誰都不行,但江遇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沒有底氣的,心是懸空的,他沒有在江遇這裏得到過足夠多的安全感,所以即使溫飛潯想要重新開始、願意重新開始、‘逼’江遇重新開始,他心裏依舊是存著一份恐慌和對江遇的不信任的。
“我——”拍戲時沉積下的抑鬱情緒在殺青一兩天後很難消散多少,並且一直在影響著他,江遇有些心理上難以控製的疲倦,並不是對溫飛潯的,但這種疲倦像潮水一般反反覆複,來來去去,他此刻被潮水侵蝕著,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忽然湧現出一種說什麽都沒用的無力感來,好像說什麽都算是狡辯。
或許溫飛潯這時候帶他走確實是對的。
但當江遇看到酒店樓頂停著的直升機時,又開始持有一些懷疑態度了。
“這是你這次綁架之旅的交通工具?”他的眼神明確地在控訴著此工具的不靠譜。
但溫飛潯還是那句“別想逃”,便強硬地把他拉了上去。
“……你有飛行駕照嗎?”江遇問。
溫飛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給他把安全帶係好。
江遇歎了口氣,不再多問,口袋裏的手機早在包廂裏麵就被溫飛潯摸走,聯係不上外界,雖說鍾默給他放了半個月的假,但半個月裏一次也聯係不到,又看不見人影,不知道她會不會著急。
直升機起飛時,他忽然想起什麽,又問:“你跟空管部門申請航線了嗎?我們不會飛著飛著就被人給轟死了吧?”
溫飛潯麵無表情地把控著操作杆,沒搭理他。
“算了,”江遇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玻璃窗外的風光,淡淡道:“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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