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潯微微蹙眉,今天江遇的手機確實來過唐韻瞳的電話,但被他給掛了。

“周導是怕入戲太深?”他問。

“是啊,特別是江遇,他演的那個角色比唐韻瞳那個複雜多了,可能也不能單單用愛情來形容,這個電影更多的還是聚焦他這個人物的一生。”

“你想想,幾十天的時間演完一個人複雜熱烈的一輩子,情緒大起大落,他得時時刻刻都多投入才行啊。”

“周導不是怕江遇在現實生活中愛上唐韻瞳這個人,他是怕江遇見到那張臉,會又沉浸到戲裏人物的命運感受中去,扯不出來,那樣麻煩就大了,所以周導覺得,在宣傳期之前,他們倆最好都不要見麵,這半年時間給江遇走出來,你帶他走也是件好事。”

溫飛潯默默聽完,突然問:“他這兩天狀態就不太好,肯定有入戲太深的原因,但你覺得這裏麵存不存在夏冉的影響?我聽說他們是一起遇險的。”

“啊……啊?”鍾默有些失措,“夏冉?江遇狀態很差嗎?”

“你要不要來一趟?”溫飛潯皺眉看了眼屋裏,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一點兒動靜,“有些事情我想當麵問一下你,我現在還有別的事,先不說了,你有時間來的話可以聯係我助理Katherine。”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溫飛潯推門進去,剛走兩步便猛然頓住腳步,心髒仿佛從高空重重地摔落在水泥地上,眼前甚至閃過了刹那間的白光。

——他看見原本應該在臥室的江遇,此刻正站在廚房島台邊,手裏拿著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但沒有在切任何東西,而是用左手隨意撥弄著刀鋒,並且在微微用力……

“江遇。”溫飛潯喊了他一聲,聲量不大,聲線輕輕地發顫。

他覺得自己心髒都不跳了,仿佛已經高空墜落摔死了。

“江遇,你在幹什麽?”

島台邊的人偏過頭來,神情有些茫然,看到他後才略略地驚訝了一下:“我沒幹什麽啊。”

“你拿著刀幹什麽?”溫飛潯慢慢朝他走近,伸出手,呼吸都不敢用力,“把它給我。”

江遇看看他,又低頭看看手裏的刀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擔憂,頓時啞然,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我沒想要自殺,或者自殘。”

“我知道,我知道……”溫飛潯的鼻子有些酸,慢慢走到了江遇的麵前,“但我不喜歡你玩這個,還記得我昨天說過什麽嗎?你是我的人質,所以我不喜歡的行為你就不能做。”

他把手攤開,放在江遇身前。

江遇低頭看著,視線有片刻的滯澀和失焦,但幾秒後還是把刀柄放在了溫飛潯的手心裏,嘀咕道:“你不是這麽說的,明明說的是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