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人呢?”鬱森隱蔽地點了點下巴。

“他們覺得城裏有危險,不敢去,不想去找試劑,寧願在這兒呆著。”

跟著下車的司宣陽聽到這兒,冷嗤一聲:“這裏又沒水又沒飯的,能呆多久?”

“選餓死還是選可能被殺死,跟我們也沒關係,”鬱森漫不經心地轉動幾下腦袋,示意道:“我們也得走了。”

“行,走吧。”司楠瀟灑地擺手,又轉過頭去跟聊了兩小時的人道別:“洛雨,咱們有緣再見哈。”

洛雨朝他友善地笑了笑。

這回是司楠開車,鬱森坐在後座,看著他依依不舍的模樣,嘲笑道:“這麽舍不得啊,怎麽不叫他上我們的車啊,反正還能坐下人呢。”

“不了不了,”司楠搖頭,“凡事要講究緣分,我們現在遇到隻是有緣,等大家都活著回到正常世界裏再遇到,那才叫有緣有分呐。”

這話聽著怎麽如此詭異?司宣陽的身體有些僵。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鬱森的表情,後者居然一點都沒有不正常。

這都不吃醋的嗎?他心情複雜地瞥了眼被自己常常視為憨批的親哥。

真是傻人有傻福,這個嫂子雖然精神失常了點,好在神經很粗,非常大度。

長得還好看。

離開收費站,往城裏的路便不像荒野上坑坑窪窪的泥巴路了,盡管街邊的路燈看著鏽跡斑斑、城市綠植看著無人打理,但馬路至少是柏油的。

隻是越往前、越接近城區,他們的心就越沉。

這裏的模樣真的完全隻能用‘廢城’來形容了。

街上是橫七豎八的車子,撞得七零八落,有的冒著煙、燃著火星,有的裏麵空無一人,有的裏麵喪存一點殘肢斷臂或是頭顱,地麵上隨處可見幹掉的血跡和一些碎肉骸骨,斷裂的立交橋和電杆將馬路切割成碎塊。

從林立的高樓大廈看起來,依稀可以想見以前的繁榮都市模樣,隻是此刻卻一片死寂,連寫字樓的外觀玻璃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陰影,看著壓抑無比。

這是一座被恐懼和死亡籠罩的城市。

“這城裏不會就我們這些外來者是活人了吧?怎麽什麽都沒看到,喪屍白天不出來的嗎?”司宣陽小聲道。

“你想多了,喪屍又不是吸血鬼。”

鬱森將弩箭綁在手臂上,有些唏噓,好久沒玩這東西了,不知道準頭如何。

“砰——!”

突然間,一聲巨響像道驚雷一般劃破了寂靜的空氣,不知是什麽的重物猛地砸在了他們的車頂,將前擋風玻璃直接震碎,玻璃嘩啦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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