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宣陽笑了一聲,朝他招了招手:“你別費那個勁兒了,我看他不會給你什麽信息的,還是來選選你今晚想睡哪兒吧。”
說得有道理,鬱森滿足地眯起眼睛。
“我要睡你和司司中間!”
司宣陽:“......”他就不該問的。
咳嗽一聲,司宣陽決定無視鬱森的意願,直接安排:“你睡最裏麵靠牆的位置,我哥挨著你,我挨著我哥。”
“為什麽!”鬱森怒目。
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安安靜靜的洛雨也小聲地抱怨:“我不想睡在最外麵......我有點兒怕......”
司宣陽迷惑,怕什麽怕?你都敢開著摩托車從喪屍群中殺進殺出,再從火海裏飛車而出、空中轉體三圈半摔在他們麵前,拖著斷骨喝下試劑——如此勇猛,還能怕睡邊邊?
他很無語:“別囉嗦了,我困了,今晚先這樣睡著吧,有什麽問題明早再商量。”
鬱森偏過臉笑:“陽陽,你好獨裁啊。”
盡管三個人都不怎麽滿意這個床位排列,但三個人又都剛不過司宣陽,抗爭失敗,隻得作罷。
就著窗外的月色和司楠令人無比嫌棄的呼嚕聲,鬱森盯著牆縫數了幾十隻綿羊後,沉沉睡去。
夢裏有風,有柳絮飄散,有鳳冠紅燭,有人在吟唱著新婚的賀曲,曲聲幽幽,莫名地添了一股愁緒在裏麵。
***
鬱森睡得沉,醒得也早,大概是這裏的氣候不對,醒來時還感覺嘴唇幹裂了,抿一抿之後,舌尖嚐到一點血的滋味。
懶散地眨幾下眼睛,適應了光線,他卻倏地止住動作,僵直了身體。
——這裏並不是他們昨晚住的那間房。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爬升到後腦,他頓了好幾秒,僵硬地歪過頭,往左邊看了下,鬆了一口氣。
幸好,左邊躺著的還是司楠那個憨批,不是什麽從棺材裏活過來的漢唐文物級女鬼。
而司宣陽和洛雨也還在跟昨晚相同的位置上酣睡著,屋外的太陽光剛剛破開雲層。
可這屋子又是怎麽回事?
他們昨晚分明住的是古宅,可現在這......怎麽是個青年旅社一樣的房間?
房間依舊簡陋,卻根本不帶一絲古色古香的味兒,牆壁刷得慘白,並列著的床鋪是鐵架子的,床對麵還有兩個鐵皮書桌,天花板上安著兩盞未亮的白熾燈,門邊還有開關。
非常現代。
鬱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四周很靜謐,不像是會出什麽怪事的樣子,他把腳伸出被子,往司楠屁股猛地一踹。
“哎喲我操!”
司楠一聲慘叫如同驚雷,將另外兩個人同時打醒,洛雨還嚇得彈坐起來,一雙兔子似的眼睛裏充斥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