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從按鈕襲來,雲礫幾乎懷疑自己從指尖,到胳膊、肩膀……都要被冰封住。
但啥事都沒有。
寒意來得快褪得也快。
0131房間裏走出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
他一身打扮與廊道盡頭的清潔工一模一樣。
“你好。”他手裏還拿著一個被擰幹了水的拖把,“請問你在哪裏發現了髒汙?”
他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語調也無任何起伏。
雲礫指了指廊道盡頭。
“袋子接觸過的地上有血跡。”
男清潔工頷首:“感謝你的及時提醒。”
他折回病房陽台,推著他的手推車出來。
雲礫眼睜睜看著他推著車走到廊道盡頭,猛然一記手刀砍在女清潔工脖子上,然後脫下女清潔工黑色外套,扔到另一個蓋著蓋子的桶裏。
他再將女清潔工塞進小推車一個能坐下兩三個人的大桶裏,捋高自己左手衣袖,露出小臂上戴著的一個儀器,按過了什麽按鈕。
他重新放下衣袖,將地上的大袋子提起,再塞到另一個桶內,這才開始用拖把使勁拖地。
另有噠噠噠的走路聲從廊道另一邊傳來,雲礫回頭看去,就見另一名黑衣清潔工走了過來。這名清潔工也是女性,身上黑衣幹幹淨淨。
她目不斜視地從雲礫身邊走過,一直來到之前的女清潔工使用的小推車前,拿起工具,與男清潔工一起打掃。
雲礫也在門外等夠三分鍾了。
他再抬手敲了九下門。
這回,他終於聽到蔣世豐輕顫的聲音。
“請進。”
病房沒別的異常,雲礫之前進不去,完全是清潔工正在陽台打掃,而雲礫沒看到他,沒算上他的原因。
病房內還殘留著未曾完全散去的食物香味。
這是單人病房,空間闊綽,哪怕現在有三個訪客在,都絲毫不見擁擠。
“雲老板!”蔣世豐很激動,連眼裏都閃著晶瑩的光了。他眼巴巴地看著雲礫,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激動。
秦括幸災樂禍地嘖嘴:“雲老板,你的運氣好啊,第一次來醫院,就被你遇到異常了?”
旁邊的楚葵擺弄著發尾道:“是醫院最近不太平吧?我昨晚守在這裏,就聽到那哢噠聲響了好多次。十點之後,差不多每半小時就響一次,一直響到早上七點,醫院的起床鈴響,哢噠聲才沒這麽頻繁,變成幾小時響一起。”
她瞧瞧雲礫,嘴兒一抿,笑道:“我呀,現在就慶幸,還好世豐在秦老板你這裏工作,離雲老板比較近,有幸讓我也能及時知道雲老板餐廳裏的食物能去汙染。要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汙染重了不治不行,來到醫院吧,誰知道會發生啥事?世豐現在算清醒了,醫生都說必須有人陪護。要不是先遇到雲老板,我們真等到汙染重了不得不治療才來醫院,找誰陪護呢?”